林时衡看舒言满眼厌恶,当即收回了视线,低哑着声音道:“言言,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很不好。”
他深沉的目光盯着舒言,“云上酒店的事情,我可以解决,你回林家照顾我,可以吗?”
他的询问,带着威逼感,那种习惯了上位者的气息,让舒言作呕。
“你的身体怎么了?”
舒言漫不经心地捏着手边的绿植,询问。
“言言!”
林时衡不想听舒言其他的话,只想看她点头同意,当即语气都沉了两分。
“云上酒店的事情,是你做的?你故意让人栽赃,就是为了逼我去林家照顾你?”
舒言捏碎指尖的花瓣,回眸冰冷道,“为了这种事情,你逼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林时衡凝着她,突然目光落在了她拎着的挎包上,目光微微发凉。
眼底的温和,似乎都散尽了。
“言言,你是想录音吗?”
林时衡唇角的笑,散发凉意道:“你想让我亲口承认这件事情,然后去救云上酒店,是吗?”
他声音低哑,说完,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
林时衡一咳嗽,便有些止不住,咳得撕心裂肺,面红耳赤。
越咳,肺部越是烧得厉害,连带着喘气,都夹杂着浓重的杂音。
最后,猛地提起一口气。
“呕!”
他双手死死地抓着毛毯,侧过头呕出一口血来,溅射在地上。
唇角的血,鲜红粘稠。
地上的血,带着黑色的丝线。
时间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舒言知道林时衡身体不好,却没有想到自己会把人给气吐血,当即看得目瞪口呆。
而林时衡面色惨白,咳嗽停止,他不想让舒言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便伸手去抓床头的水杯。
想清理自己嘴中的血,也想顺一下气。
可下一秒,床头的水杯就被舒言拿走了。
“呀,这花都快蔫儿了,也没人浇点水。”
舒言蹙眉,拿着水杯,小心翼翼、格外怜惜地把一整杯水都倒入了花束之中,甚至多余的水沿着塑料褶子,流出来沿着桌子滴落。
“哗啦啦啦……”
水流流下一大片,地面一片鲜红的血,一片透明的水。
舒言唇角勾起笑容,眼底的讥嘲肆意翻腾,她回头,格外无辜地看着林时衡,“林先生,抱歉,水浇花都不够用,你就不用喝了。”
“……”
窗外的风,吹进来。
林时衡的病号服颤了颤,手腕上戴着的佛珠,光晕都暗淡了下去。
他就这么睁着一双幽深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舒言,目光阴沉又寒冷,让人不由后背发凉。
舒言嘴角的笑,更深了。
“林先生看我做什么,难道你觉得你比花要娇贵?”
她说完,晃了晃手边的花束,然后当着林时衡的面,神情淡淡地倒起了花束里面的水,倒进了水杯中。
“说起来,可能方才浇水太多了,不如匀一点出来,给林先生降降火。”
她迅速地倒水,倒了小半杯不算清澈却也不浑浊的水,幽幽地递给林时衡。
可手才伸到一半,她又恍然地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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