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轲朝着慕容地挥出了一道剑气,那剑气带着极致寒意,直接就将那天上落下的雨水给凝结成了寒冰。慕容地一边后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阻挡着那霜寒剑气,最后到退无可退之时一把将手中的长剑插在了地上。
只听咔嚓的碎裂声传来,一地寒冰瞬间碎裂。慕容地仰起头,那柄天霄剑已经来到了他的眉前,他挥剑一挡,点足掠起,越过了相轲的头顶。
那漫天雨水在离地三丈之外便化作冰雹,一粒一粒地砸在慕容地的身上。
慕容地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上面已然染上了一道寒霜,他笑道:“倒是有几分意思。”
相鹤竹倚靠在墙上对许敷权问道:“你觉得谁会赢啊,刽子鬼大人?”
“那你觉得谁会赢。”许敷权看向了她。
相鹤竹看着那慢慢被冰霜覆盖的屋檐:“门主打算用全力了,关主只是弑掌有势,但剑法毕竟根基不深,与门主相比差太多了,门主只需把时间往后拖住,关主必败无疑。”
“你错了,如果你真的接触过剑,就会明白关主使出来的剑法看似平平无奇,但是却蕴含着一股强大的杀伐之势。”许敷权看着两人交战处淡然道,“这种杀伐之势并非单纯的气势和剑招能够表现出来的,它是一种势。这也是为何门主想要靠这霜天霄寒把那势压住,然后尽快速战速决。”
相鹤竹闻言,再看向门主时,果然如许敷权所说那样,此刻相轲剑势依旧不弱,但是相对于刚才的凌厉已经少了几分,而且还时常被慕容地逼得连退几步。
“刽子鬼大人不愧是用剑的天才,这样都能看出来。”
“传闻百年前的天南剑仙为了防止有人偷袭他,用剑画了一个圈立下规矩,若是有人能够突破那个圈,才能有资格与之交手。”慕容地轻轻转了一下手中的剑,也画了一个圈,“至此从此任凭圈外想来挑战纷扰,圈内依旧安稳。”画完圈后,慕容地将长剑竖起,随后他利用自身的真气,顺着那个圆圈将自己包围了起来。
那些冰天石落下来慕容地画出的那个圈后,便又化作了雨水滑落到了地上。
“天南剑仙用那圈为自己遮风挡雨,但老夫不同,我要用那圈杀人诛心!”慕容地冲着相轲狂奔而去,一路之上,寒冰全都化为雨水,最终长剑斩落,将相轲的寒霜剑气打得粉碎。
天南城,百河街上,酒楼内。
唐正绫坐在酒楼第一层看着外面的街上,知道相墨叔叔已经压制住了,总算是舒了口气,她转回头伸手握向面前的酒杯,却被人一把拿走,唐正绫仰起头,看到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人拿过酒杯,坐在了自己的面前。唐正绫整个身子一下子紧绷了起来,袖中的三枚银针立刻握在了手上。
“别乱动,不然你的手还没丢出来那三根银针,你的手就被我一棍子打断了。”中年人一边掂了左手的银棍,一边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沉声说道。
唐正绫知道中年人此言非虚,此刻她这些天里遇到过不少的杀手,但尚未动手便给人如此压迫感的,只有玄武阁阁主和面前这个人才能做到。他坐下的那一刻,唐正绫便感觉像是有无数的压力悬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让她喘息不过气来,怕是稍有异动,便会让她毙命,于是她只能静坐在哪,不敢偏动半分。
酒楼之下,相墨原本收起了佛杖,看着面前的挥刀女子,叹道:“姑娘,我就打算护送小敷权这段路,没有打算杀你。何况小敷权都已经走了,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了吧。”
“相门相墨,是个废话这么多人的吗?”赵钰卿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不断地流着血,其他刀客已经被相墨打伤,她却依旧持刀不退。
“你真的就那么想死吗?”相墨皱眉道。
赵钰卿伸手抹去了绣春刀之上的血迹:“至死地才能复生。”
“简直愚不可及!”相墨低声骂了一句,正准备挥起手中的念珠,却突然察觉到了酒楼上的气息,他猛地扬起头,便看到那个中年人也在低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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