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姜佳宁才总算安静下来睡着了。

薛凛安被磨出了一身的汗,他把手从温暖的毯子里抽出来,去到浴室冲了个澡。

从浴室里出来,薛凛安把灯关了,借着夜光,能看到床上的女人又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姜佳宁抱着自己的臂膀,不断的发抖,咬紧自己的嘴唇:“冷”

还冷?

薛凛安蹙了蹙眉,把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几度,把人给重新拉回到怀里拥着。

姜佳宁做了个梦。

梦里,她痛的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在抽搐,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在那雪地里,不断的蜷曲着身体。

周围都是嘲笑声。

“看她跟个大虫子似的在蠕动。”

“你看她裤子上都是血,真恶心。”

“死不了吧。”

有人似乎也是怕真出什么事。

那声音满不在乎,“女人每个月不都有这么几天,有什么的。”

“她是装的吧,哪有这么疼。”

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借着黑暗的夜光,看那些人影幢幢,一个一个,沾着血印在她的视网膜上,刻在她的心里。

那个时候,她就在心里发誓。

早晚有一天,一个,她都不会放过。

薛凛安几乎是一夜没睡。

被子里,姜佳宁一阵一阵冷的发抖,他热的冒汗,再加上女人身体贴的紧,他每隔一个小时就要去冲一次澡。

最后冲完澡,他看了眼时间,咬了一支烟,拨了方柏深的电话。

方柏深今天医院夜班,接到薛凛安电话的时候,刚刚查房回来。

方柏深接到电话也有些意外,“这么早?”

才五点。

“想问你个事,”薛凛安:“女人痛经能有多痛?”

方柏深:“”

他想了个措辞,“看人,程度不同。”

“那原因?”

“体寒,宫寒,先天和后天,各种原因都有,”他捏了捏眉心,“我不是妇科医生,具体要检查一下,我姑姑是这方面的专家,你有需要?”

薛凛安:“有需要,我再联系你。”

挂断方柏深的电话,薛凛安也不睡了。

他到床边看了眼现在才算是睡的安稳些的女人,直接开了电脑开始办公。

姜佳宁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汗,她睁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不知道几点了,休息间厚重的窗帘拉的紧实。

男人面前,笔记本放在撑开的小桌板上,光线在他的脸上照出一小块明亮的光斑。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了他许久。

男人脸上轮廓线条冷毅,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镜片透过电脑屏幕有些反光,凝神专注。

直到男人目光看过来,和她对上。

“醒了?”

“嗯。”

姜佳宁掀开被子起来,才发现她上身没穿衣服。

她又把被子拉到锁骨。

她虽然昨天痛的意识不清,但是记忆也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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