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涛看到三皇子并面若寒霜,周身弥弥散着寒气,便立刻清楚三皇子认定是是眼前的田鱼设计陷害他。

宁晓涛虽然不是什么心机深沉之人,但是旁观者清,田鱼确实想攀龙附凤,或者受人指使。

但是,一来田鱼也在宫中浸淫多年,轻易不敢对皇子下手。

二来,田鱼如果受人指使,也只是小人物,在这里揪着这么一个小人物不放,没有必要,而且还显得自己沉不住气。

宁晓涛知道三皇子生性敏感,多疑多思,且有时候自卑冲动。

别人可以跟他拳脚相向,或者破口大骂,都能让三皇子接受。

但是如果是阴恻恻,暗地里是下刀子使绊子,三皇子会万分暴怒,而暴怒之下的三皇子,常常会被人钻空子。

这才是宁晓涛担心的。

幸好,自从宁晓涛出现在三皇子的生命里之后,三皇子的性子软和了许多。

此时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也不适合于此时调查事情的真相和原委。

甚至极有可能,这个事情的真相最后根本是无人可知。

毕竟这是同安公主的赏花宴,不能够被田鱼这样一条老狗给破坏掉。

宁晓涛随即上前,轻轻拽住三皇子的衣袖,眉眼温柔,整个五官都闪着轻柔的光彩,轻声道,

“殿下,这二位是冀家小姐,刚才就是她们,出手救了——”

宁晓涛顿了一下,接着道,

“救了南宫大小姐!”

和我。

三皇子听到宁晓涛的如汩汩春水般的声音,也逐渐压下了怒气,逐渐恢复了理智。

三皇子看着还在掌嘴的田鱼,眼神厌恶而不屑,略抬抬手,宁晓涛见状呵斥道,

“还不快退下!”

田鱼连忙连滚带爬地躲得远远地。

三皇子的视线落到了冀鋆和冀忞身上。

二人忙上前见礼。

三皇子点点头,刀削斧凿的五官,浮起一丝笑意,

“听晓涛提起二位颇具胆识,我还以为是莽撞之人,如今一见,倒让本殿十分意外,二位小姐姿容出众,堪称文武双全,礼国公和镇远将军教导得好,实乃我大周之幸!”

冀鋆和冀忞忙道“殿下谬赞!”

三皇子又道,

“本殿与二位小姐初次相见,但是二位的大名,我却早有耳闻,身为闺阁女子,将生意打理的红红火火,贵店的“卷饼”,如今在京城可是人尽皆知。这也就罢了,又智勇双全,危及之下救了南宫大小姐,本殿内心很是钦佩。”

三皇子内心很是窝火,如果不是宁晓涛替了自己,如果自己和南宫燕呆在一处,是不是那条蛇也有可能缠上自己?

想到这里,三皇子后背一阵滑腻之感,只觉得脖颈似乎也有什么东西缠绕,很是难受。

冀鋆发现这个三皇子说起话来,就不再那么高冷,给人一种仙子下凡之感。

冀忞低头淡淡地答道,

“殿下过奖!”

冀鋆眼中的惊艳早已不见,如今冀忞也反应平平,令三皇子有些诧异。

此前,如果,有谁能跟三皇子讲上几句话,足够吹嘘几年的。

这两个却似乎没有预想中的那般惊喜。

三皇子倒是不太在意,钦慕他,暗恋他,在他面前装腔作势,背地里日夜祈求嫁他的简直不要太多!

三皇子浮起一丝微笑,

“而且,本殿还听说,其实南宫大小姐曾经对二位很是不友好,二位能够以德报怨,品性高洁,实属难得!”

冀鋆听三皇子如此夸赞,却不敢得意,相反有些紧张,这位高高在上,冷漠孤傲的三皇子要干嘛?

前世,三皇子就是觉得自身没有太多势力可以依托,但是又不甘心彻底出局,于是,本着“重在搅和”的心里,对着冀忞一顿用力!

用力的结果,先是招来沺黎县主的嫉恨,沺黎县主先后勾结关静秋,同安公主的伴读同乐郡主等人陷害冀忞,幸好冀忞那时候已经不是“职场小白”,堪堪躲过。

这是,又要“掺和”?

三皇子的言语无甚波澜,虽然不是盛气凌人,但是也能听出客套。他自来不会曲意逢迎,今儿这般平和,已经实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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