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轰轰烈烈地去了涂南剿匪,沈太后也安静下来,不跟皇上斗气了,每天只顾诵经祈福,祷念恒王平安。

恒王妃常氏清醒过来后,的确记忆混乱,压根不记得找过元素樱,又被皇上审问的事情。

知道恒王已经去涂南,常氏也忧心地开始拜佛。

沈太后对常氏这个儿媳妇,倒是满意了。

年关将近,景晏忽然下诏,让各地藩王三岁到十岁的子嗣入京伴驾,满朝哗然。

沈太后更是绷紧了神经:“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过继宗亲?”

吴嬷嬷也猜不准:“论理,咱们王爷血缘更近,就算要过继,也该从咱们王爷的子嗣里挑。”

沈太后破口大骂:“黑心烂肝的东西!他这是怕我儿出头,提前把水搅混了!

事关皇嗣,那些藩王岂能不心动?

亲兄弟尚且不能相容,那些隔了辈的堂亲必定会视我儿为眼中钉,肉中刺!

景晏他好狠!好毒!”

吴嬷嬷也被吓到了:“那该如何是好?王爷如今还在涂南,正是要紧的时候!”

“兰氏那贱妇!”

沈太后迁怒兰侧妃:“若非她一力撺掇,我儿如何会陷入如今进退两难的局面!”

沈太后发了几句火,最终道:“此事因兰家而起,镇国公就得负责到底!

哀家书信一封,与他说清利害关系,为了兰侧妃也好,兰家也好,他必得保我儿安全无恙!”

说完,沈太后立马去写信。

接到传书的镇国公只是皱皱眉头,认为沈太后思虑太过,皇上未必有过继的想法。

各地藩王也未必会对恒王有什么想法。

不过想到自己的孙女也在,只好下令给自己的旧部下,一路暗中保护恒王与恒王侧妃。

乾明宫里,元素樱也在问这个问题:“皇上有意过继宗亲?”

景晏微笑:“有的时候,朕的意见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人的想法。

太后的想法,恒王的想法,甚至是依附他们的人的想法。”

元素樱打了个哈欠。

她只想知道恒王什么时候才能下线。

景晏看元素樱心不在焉,也意兴阑珊地将棋子丢回了篓子:“今年的年节,应该会很热闹。”

的确热闹,恒王剿匪凯旋,大胜而归。

朝中上下人人夸赞,沈太后更是乐地合不拢嘴。

一时间,要求立恒王为皇太弟的风声刮了起来。

明远侯直接进宫吐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就剿个匪吗?竟然从涂南一路大张旗鼓地宣扬到京城。

不知道的,还以为恒王是什么力挽狂澜、救世济民的大英雄呢!”

明远侯看了一眼在场的元素樱,终究没说出恒王这功劳里有一半还是皇上派人暗中送出去的。

景晏:“皇太弟的说法,未必是恒王的意思。”

明远侯:“那他也没反对啊。

我看他出去一趟,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身边人再这么一吹捧,你信不信他能觉得自己可以担起整个天下!”

景晏含笑:“拭目以待。”

明远侯也忽然一笑:“皇上料事如神。”

元素樱看看景晏,又看看明远侯,总觉得这两人有种反派的即视感。

恒王确实飘了。

涂南剿匪的顺利与成功,仿佛打开了他心中的某道枷锁。

他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如景晏的皇子,他也可以建功立业,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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