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之后她好好回忆了一番造纸流程,将能想起来的部分都记录下来,一个个尝试。

这会儿应该有第一批白纸晒好了。

“……收集了破渔网破布头,也砍了竹子,用石灰水泡了七日捞出来漂洗后又煮了七日。”

“舂碎捞纸晒干——”

陈二郎侃侃而谈:“殿下请看,这是竹子制成,那是碎料制成。”

楚云歌伸手顺着晒干的白纸一滑而下,又拿起来稍稍用力撕开,末了点点头:“都不错。”

竹子的看起来更有光泽,但成本也比较高。几人又拿来笔墨,测试了白纸的吸水性,各都松了口气。

这种程度,已经可以大批量生产了。

楚云歌仰头轻笑:“以后就不必在地上或木板上给你们画图纸了。”

“兄弟几个愚钝,劳累殿下了。”

陈家兄弟几个大块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其实木板也不错,他们家中还留着殿下画的曲辕犁图纸木板呢,那可是能当传家宝的!

将造纸坊分为两条生产线生产两种纸张,雇佣而来的青壮和妇人们各自在熟悉的流程干活,塘坊流水线的成功让楚云歌毫不顾忌地复刻到了造纸坊。

既可以一定程度上对配方保密,也可以提高效率,要不怎么说流水线生产是个好东西呢。

今日的好消息不止造纸坊,楚云歌带了部分成品纸美滋滋回王府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去而复返的郦文康。

他说,去往苍梧卖糖的人马回来了,而且把糖卖出了比预期更高的价格。

楚云歌微讶:“是怎么办到的?”

郦文康便详细说了。原来是郡守府原本的一个小吏,原本就是苍梧郡人,对苍梧本地的两个大世家了解颇深。

“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世家,就是有钱,没地方花。越是地处偏僻,越想用上长安贵人用的东西。”

“雪糖可是国师都夸赞过的!即便在长安也是紧俏得很,能让他们沾上一星半点已经不错了。”

郦文康惟妙惟肖地模仿小吏的话,又不吝提拔道:“此人不跟在大司农身边屈才了。”

楚云歌也觉得甚妙:“就是不知焦信回来会不会找你打架。”

出门回来师父成别人的了。

郦文康一拍脑袋:“忘了说了。殿下,苍梧郡有消息说扬州水患,商行大乱,波及了南海郡的商队,因而焦信一行还要久一些才能回来。”

楚云歌皱眉:“扬州水患?伤亡可大?”

“伤亡……不过百余。”

“哦?能让江南一带商行大乱的水患,伤亡不过百余?”

“是。据闻是国师卜算到了水患,扬州州牧通知各郡做出了部署,因而伤亡不多。”

郦文康说完,又向楚云歌讨了个手令,快乐地去找桑延年批钱去了。

天命系统也谈起这件事:“你的钱回不来,资金链可能会断啊。”

出于同行相轻,天命系统哼唧着说傅衍之的坏话:“从长安传消息到扬州,也得十来天吧?说什么天命在身,其实也没和宿主说起大事嘛……”

“果然傅衍之只是个神棍,不像统,一心为了宿主着想”

楚云歌并不在意系统暗搓搓的争宠,她只是道:“天灾能够避免的情况少之又少,国师与我说也无甚用处。”

似乎觉得不妥,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是和淮南相关,还是希望他与我说说的。”

送上门来的外挂,不要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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