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一脸懵逼样,师傅哈哈大笑,说他是随口胡咧咧的,还问我咋样,思想上有没有深度。

我看他那老不正经样,给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师傅抽完一袋烟,往鞋底子上磕磕烟袋锅,望着天空,叹了口气跟我说:“小风,接下来为师得出去一段时间。你在家听话,别惹祸,师傅很快就回来。”

“师傅你要去哪?”

“去长白山天池,看看那里封印的事,这件事挺要紧的,拖不得,不能总在心里悬着。”师傅眉头微皱,看起来这件事挺严重。

“能带我去吗师傅?我现在也有堂口,身上也有仙家,没准儿还能帮上忙呢!”我舍不得离开师傅,想跟在他身边。

“快拉倒吧!就你那点道行,去了还不够人家一指头怼的,那封印底下压着的净是些世间作乱的大妖、邪仙,个顶个厉害,为师我都没有十足把握全身而退。你去了也只能添乱,拖后腿不得把老头子我裤衩拖掉啊!”

师傅看不上我这点能耐,笑着埋汰我。

“那么危险你能不能别去?这事为啥非得你管!”

我不想让师傅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阻止道。

师傅笑呵呵摸着我脑袋,沉默一会说道:“我也不想管这些破事,也想这辈子哪都不去,就搁这安安稳稳陪着你长大。可有的事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做,每个人都有自己责任,是推脱不掉的,这是一出生就被安排好的命运,你慢慢会懂的。”

“哦”,我似懂非懂点点头。

“放心吧小风,这次你苏爷爷和柳叔也跟我一起去,有他俩在,不会出乱子。”师傅怕我担心,扯出苏老头和柳胡子安慰我。

“那师傅你啥时候回来?过年能回来吗?记得给我带好吃的,还有压岁钱!”

“好好好!你个臭小子,就知道吃!不出意外,年三十儿之前能赶回来。

师傅走之前会给你做把大钱儿剑防身,还有那两本书,一本符箓,一本阵法,没事多翻着看看。以后遇到啥事别慌,别莽撞,多和身上仙家沟通。遇到投缘仙家就收进堂口,但是得严格把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容易翻堂、炸堂……

你也老大不小了,师傅像你这么大那会儿早就独当一面了,哪像你还得靠师傅护着。我年纪大了,不可能护你一辈子……”

师傅絮絮叨叨,也不嫌烦,听着他啰里啰嗦一大堆,我有种想哭的冲动,眼泪止不住往外流,感觉他像是在交代后事。

师傅假装生气,笑骂我:“小王八羔子,你这是盼着我早死啊!我肯定回来,还没帮你把老柳家小丫头骗到手呢,她家那判官笔当真是个好东西,我惦记大半辈子都没搞到手,这次见面我再帮你撮合撮合,哈哈。”

我被他逗的破涕为笑,这老不正经的,净能破坏氛围。

师傅第二天一早就走了,不过在我强烈要求下,他换上了娘给做的新棉袄、棉裤,好好洗了次头,看上去强多了,起码不再乱糟糟像鸡窝,整个人捯扯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精气神十足。

临走前师傅连夜给我做了把大钱儿剑,用朱砂泡着柳条编的。柳胡子给的那一百零八个金质山鬼花钱正好串了一串,师傅试了试感觉挺满意,还交代了苏老头留下的那叠符箓怎么用。

师傅还说,危急情况下可以把那块常仙太爷牌位请出来,他看过了,那牌位不简单,但是看不出有什么玄机。

糟老头子就这么走了,看得出来他也舍不得我,一步三回头,我把他送到村口,说啥也不让我送了。

师傅走后,我一个人空落落的,感觉少了什么似的,收拾东西搬回爹娘家住。

整天写完寒假作业就翻看着师傅给我留的任务,学习符箓和阵法书。

可能是我天赋异禀,感觉那两本书上的符箓和阵法也不是特别难,几天下来,已经能学会一些简单的。

我试着用定身符贴在家里大黄狗身上,嘿,那效果还真别说,挺有用的。

就连村里那几条到了青春期的小母狗往它身上直蹭也没反应,一动不动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弄得那几条小母狗以为大黄咋地了,瞪着哀怨的小眼神晃着腚,一路哼哼唧唧找别的公狗去了,再也没来过俺家。

为了这事,大黄狗好几天不吃不喝,一看见我就咬,吓得我把狗窝那一圈都布上了禁锢阵法,让它出不来,哈哈!想想就觉得这事干的真狗!

本想着就这样安安稳稳等师傅回来过年,也不知道师傅能给我带啥好吃的。

可没想到,刚过几天,村里就出事了!

那天一大早就有人把门敲的山响,爹起来一看是村里张木匠。他火急火燎问爹,白师傅在哪,说他儿子张小虎出事了。

爹把张木匠领进屋里,让他歇口气慢慢说。

张木匠说他儿子昨晚哭了一整宿,手指着窗户,就说有个东西趴在那冲着他呲牙咧嘴笑,还摆手招呼他出去,奇怪的是,除了他儿子能看见,家里其他人都看不见。

张木匠一家人吓得要命,本来想赶紧找师傅来看看,可一想到外面有个不知道啥玩意守着,谁也不敢出门。硬撑了一宿没合眼,天一亮就赶紧跑出来找师傅。却发现师傅门上了锁,这就找到我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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