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破破烂烂的纸人被留在原地,黑漆漆的眼睛黏在她身上,怨气久久不散。

她一路被抗回去。

鬼王一脚踢开房门,大步走了进来,接着把她放到了榻边。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刚想说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男人打断了。

“去试试嫁衣吧。”

楚今岁抬头看向站在嫁衣旁的男子,越发觉得这嫁衣古怪起来。

纸人是这样,鬼王也是这样。

为什么非要她穿上嫁衣不可?

况且......

以他的修为,真想逼迫自己换嫁衣,也只是抬抬手的事情,但是他没有。

更奇怪了。

而且刚才如果自己没听错的话,他似乎是认识自己的。

怎么可能呢?

自己的印象里完全没有这样一个人。

“不想换嫁衣?”他走过完,弯下腰凑到她面前,“难道未婚妻是想直接洞房,略过拜堂吗?”

楚今岁怔愣了一瞬:“洞房?”

她抬起头,眨了下眼:“洞房是什么?”

她抬头的时候无形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他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本来是想逗逗她,但是她看过来的神色太过坦荡,一双幽幽的眼睛里倒映出他的脸,反而让他有些退缩起来。

“嘁。”他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突然直起腰,退后了几步,没好气地说,“季衡州怎么把你教的这么蠢?”

楚今岁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你认得我师父?”

“你是谁?我师父在哪里?”

他施施然重新坐回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就是故意不回答她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咬着下唇,想了想:“因为......因为我们要成亲了!夫妻之间不应该坦诚相待吗?”

男人听了,哧地一笑,对她招招手:“你过来。”

楚今岁听话地跑过去。

“再过来点。”

她附耳过去。

他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哎呀!”楚今岁捂住被弹红了的额头,飞快往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

“我叫玄锦。”他说。

“那你知道我师父在哪吗?”

玄锦拿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知道。”

楚今岁还又一堆问题想问。

季衡州还活着吗?

他为什么认识季衡州?

为什么认识自己?

但是玄锦似乎不想回答这些,主动开口问:“你来这里找什么?你师父?”

他以为自己是主动进入小世界。

“不是。”楚今岁顿了顿,“我是无意中被吸进来的。”

玄锦放下茶杯:“你知道万千世界,每个小世界都有每个小世界的规则吗?”

“我知道。”她点点头,这个季衡州曾经和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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