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美人见状,冷笑起来:“可真是主仆情深呢,你这个贱婢就陪着你家主子一起在这里给我跪着吧!”

说罢,欣美人心情愉悦的走了。

待欣美人走后,宫女琥珀这才敢流下眼泪,不住的对慕青灵磕起头来,“娘娘对不起,是奴婢害了娘娘!”

慕青灵赶忙制止琥珀,因着一开始没防住,琥珀在坚硬的石青砖上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此时脑门上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

慕青灵道:“这事和你无关,欣美人一大早等在这儿摆明了就是要来为难我的,就算没有你,我这顿罚也是免不了的,要怪也该是怪我把你连累了。”

琥珀摇了摇头道:“可若不是奴婢多嘴,娘娘也不用跪这么久了!”

慕青灵想了想,点了点头,“你说的倒也没错!”

听着慕青灵的话,琥珀又要朝地上磕头,慕青灵忙将其阻拦,笑说道:“我的意思是,若是没你帮我说话,你就不用在这儿陪着我跪两个时辰了!傻丫头!”

琥珀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心里瞬间涌过一股暖流。

琥珀低着头,心中更加觉得对不起自家娘娘了。

慕青灵见状说道:“琥珀,你先前同我说过,你来宫里不久,日后可千万要记得,遇到有人为难,只要不是危及性命之事,就且由着她们。若你不停的反抗,只会为你带来灾祸,可若你不理会她们,三次五次下来,她们也会觉得无趣,就不会再来招惹我们了。”

琥珀似乎有些不理解慕青灵的说法,“那,娘娘你不会生气委屈吗?”

生气?委屈?

慕青灵的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意味。

自从母亲去世后,林氏便在吃穿用度之上各种克扣于她,而只比她小一个月的妹妹慕希月见她娘亲这样对她,就也开始欺辱于她,不是剪烂她的衣物就是扔掉她的吃食。

她当然会生气,会委屈。

那个时候,家中的老妈妈偷偷教她,要去找爹爹慕成文告状。

于是,她去了。

可是,一个只有几岁的孩童说出的话,慕成文是不信的。

慕成文听了林氏的话,只会觉得慕青灵因为没有了亲娘,就想要在爹的身上找存在感。于是不光没有帮助她,反而还将教她告状的老妈妈赶出了府去。

后来,但凡自己受到欺负去找慕成文告状,非但没有受到保护,反而林氏和慕希月对自己的欺辱更甚。

最后,慕青灵选择隐忍,却不曾想,她们见慕青灵一幅无所谓的模样,就也懒得去理会她了。

因此,在入宫前的那么几年里,她过得倒还算舒心。

慕青灵看向琥珀,柔声道:“你只记住一句话,‘不与傻瓜论长短’即可!”

琥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家娘娘好有智慧!

清早的日头渐渐升起,驱散了空气里稀薄的寒意,可石青砖上依旧寒凉又坚硬,再加上春日的衣服不似冬日穿的那般厚实,还未跪满半个时辰,慕青灵便觉得膝盖刺痛不已。

身旁的琥珀也同慕青灵一样,脸色看起来比慕青灵还要惨白。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宫人不少,故而,她们被罚跪的事也很快的就传了出去。

这一传,恰巧传到了来仪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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