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会的功夫,台上两人已经被叫价抬走了。
陆乘风有些失策,却不是惋惜人,而是惋惜价格离谱,她如今没有无限挥霍的资本,小崽子自作主张赎了金锁,这钱袋里的银票她是怎么也花不出去了,更何况一个人卖得如此昂贵,比起当初梧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五千两!我出五千两!”
旁人叫出第三个高价。
据说这是靖国的排行榜高手,不知为何竟沦落到这市面上来,被人当做活物买卖,像这种武功高强的江湖士,大多是富贵人家钟意的对象,他们有的是钱,身旁多个高手出行办事更方便也安全,而这种被强制签了奴契书的人若是敢跑,一旦惊动官府,靖国之内发布海捕文书,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再见天日了。
“五千五百两!”
陆乘风只当自己来看热闹了,倒是谢九霄盯着人看了一会,说:“我看那标价一千的女子不错,姐姐日常起居身边还是得要个贴身丫环伺候的。”
陆乘风便顺着他的目光打量着最末尾的人,看着二十七八岁,目光说不上是溃散还是心如死灰,总之绝不是屈服,她的凌厉根本无需与之对视便生生扑面而来。
陆乘风肯定道:“这是个刀口上的人。”
一身血腥味。
谢九霄道:“有几分姿色,有身手,姐姐可满意?”
陆乘风摇头:“这样的太危险,身前身后无一牵挂物,惹急了说不定半夜连我一块刀了。”
谢九霄道:“就没一个看上的?”
陆乘风眨了下眼,说:“倒还真有,只是这恐怕不是银子能解决的。”
谢九霄见她古怪笑容,蹙眉道:“莫不是柳小小?”
陆乘风说:“够机灵跑得快也能忍,她不好吗?”
谢九霄嘴角抽了一瞬,惦记着刚刚她那不痛不痒的一脚,说:“这确实不是银子的问题。”
直到五人全被拍走,陆乘风一次都未叫价,人流渐渐散开后,谈程颐这才与二人重新接头,谢九霄心情大好,看他也顺眼几分。
陆乘风道:“劳烦谈公子同我跑这一趟,无功而返实在不好意思。”
“哪里话。”谈程颐笑道:“横竖无事,就当出来走走。”
二人略显熟络客套着,往外走时了一会,谢九霄拉了拉陆乘风衣袖。
陆乘风微微侧目,谢九霄朝她打了个眼色,陆乘风不知怎的就会意了,朝人摇头。
谢九霄哪里肯依,就要央求,陆乘风目光一凝,忽然顿住步子,道:“谈公子,我还有些私事要办,止步。”
谈程颐正要开口,陆乘风却急匆匆拉着人走了。
“我……”话被卡主,他看着陆乘风与谢九霄的背影,二人步子仓促远去,他神色捉摸不定起来。
今夜也不是全无收获。
这边陆乘风带着谢九霄汇入人中,她目光牢牢盯着前方某一处,谢九霄也察觉到了,顺着看去,慢慢收敛了笑:“她是谁?”
“彭莹,韩树山的妻子。”
彭莹不可能是一时兴起来这,她要做什么?
彭莹仔细辨认着摊上的草药,说:“有流仙草吗?”
摊主道:“哎哟我这可没有,不如你上东边老郑那看看,他这几日跑的远指不定收到了。”
彭莹温果然去了市集东边。
陆乘风没再追,她原地等人走远后朝那摊子走去询问一番。
“这我可不知,不过她既求流仙草,家中定然有重疾缠身的病人,可流仙草哪那么好寻,我这几天辗转几地也未撞上一棵。”
“流仙草?”谢九霄抚颔,沉思片刻道:“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过呢……那不是巫老柜里金贵得要命的药材吗?”
他疑惑看向陆乘风:“彭莹寻这味药做什么?”
旁边摊主被谢九霄身姿吸引,一直注意着二人,闻言插嘴道:“哟那位夫人对这味药可执着了,每次逍遥市一开就必来一趟。”
陆乘风目光闪过几分复杂,却也只是片刻,说:“彭莹有个四岁的女儿,据说身体一直不太好,如今看来不是体虚,是中毒。”
谢九霄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早年间韩树山确实对医药之事颇为上心,还寻访过名医,他也来求过巫老,不过连府门都没能进更别提治病了,当初他恶名在外,多得是不待见他的人。”
二人慢慢往前走着,有些曾经被陆乘风忽略的细节一点一点又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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