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中记载,北燕国偏远,其人擅炼蛊,养出的蛊虫烈性非常,非药石能医,常用于战场,每每使敌人溃不成军。最擅炼蛊者女子也,北燕国女子种蛊于爱人体内,以此永保爱人忠诚,若背叛,蛊虫噬咬全身不死,尔后断气。

盛南枳借着灯光一页一页地翻看有关蛊的一切,感叹着蛊虫的厉害,不时伴有几个哈欠。

她停下翻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也不知道小燃睡了没。盛南枳提着一盏纱灯想去寒月阁偷偷看看他。她避着侍女,却看见房间已经熄灯了。“今日倒是乖巧。”她在心里暗自腹诽。

一阵风吹来,“砰”地一下把窗户吹开了。“今晚的风倒是挺大。”盛南枳还蛮喜欢这样的天气,有风暑气才能消下去些。她伸手想把窗户支住,却不小心往房间里瞟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她就愣住了:盛北燃居然不在房间里。盛南枳伸手推开弟弟的房门,环顾四周,好嘛,连个鬼影都没有。盛南枳被盛北燃的行为给气笑了。

“六月!”她唤着寒月阁的掌事侍女,一位十五六岁长相呆萌可爱的侍女从远处快步上前,“小姐。”盛南枳轻点灯盏,随意地看着侍女,“盛北燃呢?”六月紧攥着帕子,用力地绞着,“公子他…他早早就去…去房间休息了。”盛南枳温和地笑着,一边点头一边拍拍她的肩示意,“行,收拾收拾东西,你可以走了。丞相府不需要一个撒谎成性的侍女。”

听到这话,六月就知道瞒不住了,毕竟是第一次撒谎,还略显生疏,破绽百出。她扑通一声跪下来,满脸都是眼泪,“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我还有家人要养活,我不能被赶走啊小姐!您行行好,别赶我走!”

盛南枳用手指轻点她正喋喋不休的唇,一边说一边轻抚她的肩膀,慢悠悠道:“别说什么恕不恕罪,你要明白,现在丞相府是谁管事,是谁给你俸禄,是谁决定你的去留。先忠于谁是你之后要思考的问题,现在,告诉我,盛北燃在哪里。”

“我也不…不知道在哪里。”看见小姐脸色变了,她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她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但是,我知道他是同宁袂宁公子以及刑部侍郎家的罗飒罗公子一起出去了,但去了哪里奴婢真的不清楚。”她就差急的团团转了,说完就眼巴巴地瞅着盛南枳。

宁袂和罗飒?盛南枳叹了一口气:“京城最大的酒楼在哪?”

纨绔子弟最爱去什么地方?当然是酒楼了。谈天说地,胡吃海塞,最适合不过。

都将近戌时了,扰仙楼还是灯火通明。真不愧是它的名字“扰仙”,扰民还差不多。看着这些达官显贵们个个吃的大腹便便,左拥右抱。她皱皱眉头,却也不多言。

她刚要进去,就被拦住,侍女怀着鄙夷的眼神,“你是?”她正要说话却被不客气地打断,“看你穿的这么寒酸,也不像是什么贵女小姐,穷人就别随便进扰仙楼,攀附权贵就别想了,免得自取其辱。”很难想象,这种话是从一个长相妍丽的女子口中说出。

盛南枳有些怀疑地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满脸都是疑问,她穿的寒酸吗?不过就是穿的少了点但也不至于寒酸吧…

她好脾气地笑笑,“行,那我另辟蹊径。”周围实在太吵,侍女并未听清楚她的话,只是挥挥手。

这一番操作把她给整无语了,怎么会有人把仗势欺人运用的出神入化。没办法,盛南枳走到扰仙楼后院,飞身翻上墙头,一跃而下。却在落地的时候和宁寒来个面对面,她被吓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宁寒也被吓的不轻,轻声细语:“盛小姐?”

盛南枳定睛一看,这不是前几天踏花给她送来的画像上的其中一个嘛。叫什么来着,哦对!兵部尚书的长子,宁寒。好像是说自幼体弱多病。这么一看,确实,他颇有种弱柳扶风,虚弱无力的感觉。

“好巧,你也在这儿啊。”盛南枳本想先声夺人,不曾想,宁寒笑着解释:“不巧,我是扰仙楼的主人。”盛南枳体会到了尴尬的感觉,这不就等于翻别人的家却被当场逮住吗?要不要这么惨…

宁寒文质彬彬的样子还挺亲切,他礼貌询问:“为何不从正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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