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旦见夏目有所担心,解释道:“这个倒没有。首辅大人不必惊慌。我不是怀疑栾相为人,也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栾相新贵,朝中也没有什么门生故吏,更没有结党营私。一门心思为朝廷办事。然而眼下,栾相权倾朝野,炙手可热。陛下对他言听计从,深信不疑。目前尚有首辅大人压他一头。若有朝一日,栾相羽翼丰满。一旦朝局有变,试问谁又能奈何得了他呢?”
“你是在为没有发生的事担心。”夏目说,“栾相为人我是知道的。对陛下的忠心也是可信的。他对大殷也是心怀感恩的。观他所为,哪一件不是为了大殷朝廷?如你所言,自栾士英辅佐国政以来,与大夫同心下与士卒同苦,不畏艰险,身体力行,为国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南吞百月,北御强敌。造就了数百年未有之成就。陛下也一再告诫众人,不许在他耳边说栾相的坏话。君臣一心,同心勠力,才好办事。你今天为还没有发生的一些事情担心,如果让陛下知道了,恐怕不会高兴。将来的事情只好留在将来再说了。”
羊旦说:“所谓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若事事等到将来,恐怕到那时已无能为力了。陛下不重用卜逢时,一直把它压制在下僚。用意不可谓不深,所虑不可谓不远。大人作为首辅大臣,也要做这般长远打算才好啊!眼下,栾士英所立战功朝廷还能对其有所奖赏。他如今已经裂土封侯,位极人臣。若是继续像这样屡立战功,将来朝廷拿什么去奖赏他呢?既然没有可以奖赏的了,就不怕栾相心生不满吗?”
“他不是那样贪心人!”夏目笑着说:“就像你所说的,它已经裂土封侯,位极人臣,贵为皇亲国戚,还有什么所求呢?——只是,经你今天这么一说,下官方才明白,卜逢时不得重用,原来有陛下的一番深刻用意在里头啊!此人我虽见过,却未深入了解。不过听说他确有些本事。只是人人都说他相貌丑陋,形象猥琐,难堪大任。”
“此人我也见过。相貌确实不怎么迎人。”羊旦对夏目言道:“但是,此人满腹韬略,深藏不露。栾士英对他推崇备至。也一再的向陛下举荐过。陛下以各种借口推诿到今天。只要卜逢时不掌大权,充其量也只是宰相府里的一个谋士,一时半会儿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可是栾相就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夏目问。
羊旦继续说道:“大人应该明白,功高震主,尾大不掉的含义。今日之栾相,虽然英气勃发,尚没有居功自傲之气。一旦他手中的大权握牢了,飞扬跋扈起来,满朝文武,谁敢对他侧目而视?”
夏目沉吟不语。
羊旦继续说道:“栾相在军中威望颇高,又与甘王相交甚好。您大概也知道,他们兄弟二人起家之初,便是在甘王帐下效力。甘王常年征战在外,手握兵权。一旦山岳崩坏,外有甘王重兵在手,内有栾相大权在握。废立之事,由谁说了算,大人不会不明白吧?”
“咦——”夏目听了他这番话,倒吸一口冷气。夏目一向是拥护太子的。太子为人温良谦恭,宅心仁厚。若真是到了那一步,太子恐怕不是甘王的对手。想到这里他问:“以太师之见,为今之计该怎么处?难不成罢黜了栾士英宰相权力?这恐怕难以做到。再说,陛下也不会同意。说实话,在陛下跟前,恐怕没有人敢将这番意思说出口。或者——夺了甘王的兵权?可是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强邻环伺,甘王又是带兵的老手。用兵打仗还指着他呢。”
“倒也不必如此过激。”羊旦说,“眼下,陛下圣心日隆,春秋正盛,身体康健。不至于由此巨变。我是说将来——将来陛下年事渐高,江河日下之时,恐有不测。为防万一,需提前入手。为今之计,就是限制栾相。不可让继续发展。”
“怎么个限制法?”夏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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