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的路上总是无聊透顶的,没有娱乐,没有开小差,只能一声不吭地闷头往前走。

一天当中最开心的应当是开饭的时候了,开饭的时候,队伍会停下来,自己也能休息休息,还能和一个营的兄弟们吹牛打屁。

祖大寿的行军路途同样无聊,他看着赵文年轻的脸庞,总是能想起来自己那个争气的侄子。

年纪轻轻就中了武举,虽然花了小八万两银子,但是自己侄子可是从小跟我们东征西讨,那可是实打实的武艺才学。

也就是那主考官不长眼,这武举要是在辽东,借他八个胆子都不敢说我小侄子武举不中。

想到这里,骑在马上的祖大寿突然向赵文那边凑了凑,压低了声线,颇有些好奇地说道:

“赵参将,你是咋看出来赛枯要夜袭的呀。”

赵文没想到这个拥有着辽东猛将,吴三桂的舅舅称号的祖总兵官竟然和自己在套近乎,有些受宠若惊。

“祖总兵官,我手下的夜不收虽然不甚勇猛,但是视力极好,隔老远就看到一股行踪不明的清军在附近的小树林子里埋伏着。”

“我主要是怕打草惊蛇,这才没派人出去监视,但是一直都让人注意那处。”

“没想到这伙人还挺能蹲,一直蹲了四个时辰,这才出来夜袭。”

“我呢,也就想好了对策,让一开始抓到的愿意归降的蒙古人和建奴换上我们的衣服,假装是我们在巡营。”

“这下他们杀的可就不是我们的人了,杀的是他们自己的人。”

这下把祖大寿给说懵逼了。

“那你是咋确定那些归降的蒙古人和建奴不会反抗或者逃跑呢?”

赵文哈哈一笑:

“哈哈哈,总兵官这可就有所不知了,一些人头投奔到另一个阵营的时候,往往都会做一些比原阵营更加狂热和忠诚的行为。”

“这些个降卒就是这么个想法儿。”

祖大寿还是不太明白,但是还是故作明白地点点头,绷住了自己的逼格。

赵文说得很明白,但是祖大寿还是云里雾里。

赵文没有再解释,他是很清楚皈依者狂热的,绿营的战斗力为什么会这么强,为什么能在明末清初的中国王朝战争中发挥这么大的作用。

皈依者狂热的效应在明清战争中一览无遗。

赵文这么对待降卒已经算是仁慈了,没有直接坑杀或者砍了脑袋换赏银已经在关宁军中获得了慈不掌兵的名号。

虽然抽人抽得新兵很痛苦,但是在军营里,他从来没有吃过空饷,也不克扣饷银,巧立名目剥夺兵丁的津贴,这让关宁军里的参将总兵们也是相当痛心。

这人也太不会理财了。

规劝了好几次,介绍了不少的理财方式和如何吃空饷不被发现,但是都被赵文以巧妙的方式给拒绝了。

只不过这些总兵们可是相当嗤之以鼻,不好好理财那可咋挣钱啊,皇上发那几个子就让你把命卖给他?

可拉倒吧。

一路上说说笑笑,赵文和祖大寿也熟络了起来。

“我和你说,我家侄子可是个有本事的,小小年纪,比你还小,打仗的时候可英勇了,还中了武举,能文能武,有这样的人才,那可真是皇上的福气啊!”

“哦?总兵的侄子是何许人也,竟然如此厉害。”

赵文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在辽东还有这号人物,作战勇猛,能文能武,最重要的还是年轻。

或许可以结交一番。

这是赵文当前内心的想法。

“哈哈哈,家侄吴三桂,辽东英豪也。”祖大寿拿起马鞭在背上搔搔痒,心里颇为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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