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卉带着一堆战利品回了树洞。
这是她头一次大丰收,整只鼠的心情都好到要飞起,一路上尾巴都左摇右晃,明明可以直接奔跑到下个落脚点,也非要用尾巴勾着树干晃荡过去,别提有多开心了。
这么一堆稻谷起码能吃三天不用再出去。
荡了一路回到自己居住的树干上,宋舒卉朝树下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躺在不远处的幼崽不见了,那片树叶和兔子头也全都不见了,地上没有脚印,就像幼崽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宋舒卉有些疑惑,甩着尾巴倒挂下去,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朝其他方向有一排浅浅的脚印。
幼崽应该是醒来后离开了。
没死就好,宋舒卉没有想太多,也没有将幼崽找回来的意思,毕竟等这只猎豹长大后,他们就是捕食者和猎物的关系了,到时候她只有被吃的份。
兔子没必要对狼抱有同情心。
宋舒卉回到树洞,将怀里的谷粒放下,又一颗颗将嘴里的谷粒全都吐出来堆在另一边。这些谷粒上沾了点口水,需要晾晒一下,她还趴上去闻了闻,万幸没什么臭味。
自己可是只爱干净的松鼠。
宋舒卉用爪子蹭着脑袋,又在树洞墙壁上蹭了几下身体,树洞内壁啃得并不是很光滑,一道一道的,还毛刺刺的,非常适合挠痒。
松鼠爪子灵活好用,就是有点太短了,脖子后背屁股都够不着,难怪宋舒卉从前总看见猫狗喜欢被挠痒痒被按摩,还要主动往各种地方上蹭。现在她也很喜欢毛刺刺的东西,蹭一下浑身舒爽灵魂升天。
野外虫子多,宋舒卉刚刚在稻田里钻了一回,也不知道是沾上虫子了还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身上痒痒的,蹭完不仅没缓解,反而更痒了。
毛绒动物多少都会生点虱子长点稗虫,宋舒卉想到这些,顿时坐不住了,飞快朝河边窜去。
天晴后,河面的浮游生物重新繁殖生长,鱼群从水底或是其他地方赶来,时不时探出头来寻找吃的、
宋舒卉顾不得眼馋鱼,直接跳进了浅水区,在水面连打几个滚,连蓬松的大尾巴都跟着湿透了。
都说猫是虚胖,松鼠也没差多少,毛毛打湿后原本就挺瘦弱的红松鼠瞬间成了一条,显得眼睛越发大了起来。
宋舒卉站在水里左右抓挠着身上,可后背的痒还是抓不到,她只能继续在水里打滚,让不停扑腾的水花冲刷背部。这样也只是缓解,她一出来,仍旧发痒,似乎有虫子咬到皮肉了。
湿淋淋的松鼠从水里出来,在岸边的树上疯狂乱蹭起来,场面一度有些滑稽。
正蹭得起劲,耳畔突然传来一道细细的嘤嘤声,宋舒卉停下动作转头看去,就发现一只眼熟的幼崽出现在自己不远处,是那只小小的猎豹幼崽。
此时幼崽正躲在一棵树后,一双眼睛似是警惕又似是好奇地看过来。
宋舒卉这才发现它脑袋上还有一层长长的绒毛,看上很好摸的样子。
见她视线看过来,幼崽瞬间缩回了脑袋,宋舒卉笑了下,没去管它,继续在树上蹭起来。只是越蹭,某個位置就越痒,好像一根针扎了进去,还有些疼痛。
那么多大风大浪生死攸关的时候都过来了,她可不能倒在小小一个虫子上面。
宋舒卉甩了甩身上的水在河边寻找起来,猎豹幼崽有些好奇她的行为,悄悄地跟在后面,每当前面的松鼠回头时,它就飞快地找个草丛将脑袋埋进去,实则屁股和尾巴还在外面露着。
宋舒卉想笑又笑不出来,找了一阵终于让她找到一块有着尖叫的大石头,宋舒卉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背靠在大石头上,对准尖角一点点蹭过去,试图让石头尖将背上的东西剔除出去。
这样很危险也很慢,她力道稍微没掌握好,就被尖角戳破了皮肤。
宋舒卉没管受伤的地方,调整角度再次蹭了上去。
可惜不行,除了受伤并不能解决发痒部位。她已经能感觉到那块皮肤有些肿胀发热了,炎症继续扩大的话她也可能会发炎发热,最终被病毒击倒。
宋舒卉急的团团转,早知道稻田如此危险,打死她也不会进去了。
谁能想得到,面对四个炮口袭击都能活下来的她,要被区区一个小虫子给杀死。
红色的松鼠躺在草地上,耳朵尾巴全都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躺了一会,宋舒卉突然感觉自己的背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尾巴下意识动了动,宋舒卉抬眼看去,就见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猎豹幼崽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了,像是为了试探她是不是死了,用鼻子在她身上拱了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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