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吃了点饭。
田润叶坐在那里替孙少杰缝补衣服,孙少杰在一旁陪着说话,主要是交待五年来的经历。
当然,经历只捡能说的说。
另外,充当知心闺蜜,给一些建议的事也少不了。
他们这里岁月静好,但别出就有些不一样了。
就像投下一颗石子,必然会溅起几圈涟漪,有些大,有些小,只是最终都会消失,然而有些会在别有用心的推动下,相互干涉、加成,甚至最后能掀起一些波浪了。
李向前回到家里的时候,被母亲刘志英看出了异常。
“向前,出了什么事?”
“没啥……”
“没啥是啥?”
“哎呀,你不要问了。”
“臭小子,你是妈身上掉下的肉,有啥是不能问的,是不是因为润叶?”
知子莫若母,刘志英猜到了原因。
“田润叶有相好的了,还是个军人。”李向前闷闷的说。
刘志英有些纳闷儿,“不应该呀,有的话她二妈不会瞒俄的,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俄亲眼看到的……”
刘志英也在县医院工作,是徐爱云的直属领导,事关婚姻这样的大事,她觉得徐爱云不会瞒自己,但事出有因,看来有必要再问一下徐爱云了。
“向前,你不要担心,妈帮你问问,你放心,在原西县,咱们李家还是有些面子的,妈指定会帮你。”
李向前突地想起孙少杰曾鄙夷他托父母亲出面说亲的事,有些想拒绝,但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从小到大,他想要的都得到了。
女人也不应该例外。
孙少杰在城关小学住了下来。
白天出去,晚上回来,田润叶也没打听他忙些什么。
转天。
孙少杰和田润叶一起去了田福军在县委大院的家里。
他跟田福军结缘,是在六六年。
那年,田润叶刚去县城上初中,就住在二爸田福军家里,孙少杰常去县里看她,顺便送一些夏天摸到的知了猴,秋天捉到的野鸡、兔子什么的,慢慢的也就跟田家人熟悉了。
那时田晓霞才八岁,十足的鼻涕娃,但女孩子却是个调皮捣蛋的。
她哥田晓晨十二岁,跟孙少杰同龄,只是性子文静了些,不太对妹妹的脾气。田晓霞难得见到一个玩伴,一见到孙少杰,投缘的小女孩就成了他的跟屁虫,形影不离。
孙少杰没有办法,直接把弟弟孙少平献祭了出去,情况才略有好转。
到后来田福军出事,田家没个男人,日子过得有些艰难。
孙少杰家三代贫农,无所畏惧,除了常去劳动的地方看他,更是把田晓霞接到双水村住过不短的一段时间。
所以,孙少杰在田家人眼里有着特殊的地位,田福军对这个不像孙家人的孩子也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也正是这个原因,才有了后来孙少杰十六岁参军的事。
两人到田家的时候,田福军和徐爱云还没有下班,田晓霞也没有到放学的时候,家里只有住在女婿家里养老的徐国强老爷子和跟他形影不离的老黑猫。
田家是一个不大的独院,里面有四孔窑洞,墙那边还住着另外几家领导,格局和这院子一模一样。
院子里东边是个小厨房,旁边垒一堆炭块,西边是个小花坛。
孙少杰跟润叶进了她二爸家的院子,徐国强正在小花坛那边翻地。
“徐大爷,又在翻你的地了,今年打算种什么?”
徐国强是个老粗干部,今年六十五岁了,退休后赋闲在家,闲不住就用小花坛种一些庄稼蔬菜,跟农村人的自留地似的,只是更袖珍一些。
“你是……少杰娃?”
徐国强抬头看见孙少杰,辨认了一会儿才迟疑着问。
田润叶笑他,“可不就是,徐爷爷,你才认出来呀。”
“哈呀,瞧着大个子,若不是在家里,还真不敢认,你娃参军去有五六年了吧,这次回来是探亲?”
“徐大爷好记性,五年多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算是复员。”
孙少杰提了两袋麦乳精和两瓶酒算是登门的礼物,顺路也买了一些菜。
他把手里提着的东西递给田润叶,“徐大爷,你歇下让俄来翻两下。”
徐国强不愿意,“俄好容易有点活儿做,你别抢。”孙少杰让烟给他,“人老不以筋骨为能。”
“兵娃子一边呆着去……”
老小闹腾了一会儿,孙少杰被老人赶跑了。
“去做饭去,馋你做的红烧肉了。”
孙少杰以前多次往来田家,偶尔会露一手,让老人记住了。
田润叶剥着鹌鹑蛋,看孙少杰熟练的切肉、焯水、化冰糖,有些羡慕的说道:“你都四五年没回来,一家人还记着你呢!”
“你呢,有没有记着俄?”
田润叶的脸一下子红了,拿蛋壳砸孙少杰,“去你的,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哈,好温馨呢!痒了又怎样,难不成还要挠挠?”厨房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两只大眼睛咕噜乱转。
“死女子,乱说嘴。”田润叶大羞。
“哈呀,能做还不能说?”
“俄做甚了?再乱说撕你的嘴。”
孙少杰转头看去,见门口转出来一个又洋又俊、穿戴漂亮的女学生,外面的衫子竟然像男孩子一样披着。
“你是……晓霞?”
“嗯呐。”
“呵,大姑娘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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