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氏酒楼走出来,突然发现外面的雨势变小了许多,蒙蒙毛雨混杂在白雾之中,将云溪县城笼罩起来。
青石板街道的坑洼处留下一个个浑浊的水坑,一股淡淡的臭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了过来,让徐福贵微微皱了皱眉头。
“少爷,去哪儿?要坐黄包车吗?”一位戴着草帽的车夫走了过来,赔笑问道。
徐福贵伸开双手,自嘲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坐得起黄包车的样儿吗?”
车夫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自顾自道:“如今这世道,越来越难活了。”
徐福贵对这话深以为然,别看云溪县城一片风平浪静的样子,平常顶多有一些扒手在县城晃荡。
但随着南方率先撕破谈判好的协定,这片大地上将会将会再起波澜。
云溪县城虽然不是战场所在地,但因为其交通位置,会有多支部队从这里经过,加上南方部队征粮征兵的影响,县城的生活将会越来越难受。
前世,徐福贵便是被一支路过的部队抓走当壮丁,去拉大炮。
“滴答!”
一滴雨水从房檐掉落在他脸上,回过神来,他抹去脸上的雨水,心里暗暗提醒自己,等南方部队进城那段时间,能不来城里尽量不来城里。
战场上枪林弹雨,前世自己运气好,在战场上待了几年,九死一生,最后居然平安回来了。
但回来的时候,凤霞因为一场高烧变成聋哑人,徐母也郁郁寡欢。
摇摇头,不再多想,既然已经知道以后的人生剧本,那他一定要尽量去避免,改变前世一家人的结果。
改变历史大势不容易,但改变他一家人的小势,应该不会影响什么。
云溪县城虽然比不得省城,但想从王氏酒楼走到城东,还是得花不少时间。
所有有钱的人出门,一般都是选择坐黄包车,包括以前的徐福贵,出行要么是轿子,要么是黄包车,要么就是青楼女子。
老丈人陈礼平在县城的地位不低,毕竟是商会的会长,虽然不是最有钱的,但掌握着米行,影响力更大。
他的府邸坐落在繁华的城东,院子三进三出,大门朱红色,府前同样有两座石狮子。
来到陈府前,徐福贵在附近犹豫半饷,始终不敢敲响陈府的大门。
三番两次鼓起勇气,但刚靠近两座石狮子,又立马折身返回。
想了想,他干脆又走到正街上,悄悄去陈记最大的米行看了看。
陈礼平恰好在里面打算盘,他松了一口气,不在家就好。
高兴的来到陈府,轻轻拿起铜环敲响了大门。
“谁啊。”一个下人打开门,认清他,露出怪异的表情,“徐家少爷?”
徐福贵搓了搓手,点点头,“我来找家珍。”
下人双手抱胸,斜着眼看他,“我家老爷吩咐了,不准让你进去。”
徐福贵低头,“求求你了,行行好。”
下人眼神更加不屑,“不行就是不行,你快滚吧,别来烦我家小姐,县城的人谁没笑话你?你把我家小姐害的还不够惨吗?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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