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徐福贵便自然醒了。

猛的睁眼一看,家珍枕着他的胳膊熟睡,鼻尖依旧传来淡淡的茅草味道和淡淡的幽香。

他松了一口气,内心充满雀跃,埋在家珍脖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生怕昨天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所幸,他真的重生回来了!

没有打扰家珍和凤霞,他悄悄翻身起床,穿上布鞋,蹑手蹑脚走出茅草屋,看着东方天空翻着鱼肚白,吐出一口浊气。

清晨冷风一吹,残留的睡意尽数消散,捏了捏拳头,感受到年轻身体里充满的活力,白皙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如果不是怕吵到别人,他真想放声大叫,宣泄内心的兴奋。

转身走进灶房,来顺和长根两人正挤在灶房的木柴上,两人甚至连一床被子都没有。

没办法,茅草屋的条件有限,只有三座屋子,来顺和长根只能睡在灶房。

不过两人似乎不嫌弃,相拥取暖,嘴角还能看到口水。

这不是个办法,这两天还好,过段日子天气冷了,必须得有床和被子,不然身子迟早得给冻坏。

“少爷,你醒了。”长根睡眠轻,听到有动静就醒了。

徐福贵嗯了一声,掀开锅盖,拿起木瓢,将水缸里的水舀到锅里。

长根见状,立马翻身起来,将竹片和茅草塞到灶洞里,划燃火柴开始烧火。

两人不可避免发出一些动静,可来顺硬是没醒,长根笑骂了一句死猪。

盖上锅盖,徐福贵见水缸里没多少水了,便拿起木桶和担子,准备外出去担水。

“少爷,这些活哪儿能让你干,放在那儿,我让来顺去挑水。”长根劝道。

徐福贵脚步不停,不在意的笑道:“根叔,我再不是少爷了。”

长根看着他的背影,悄悄抹了一把眼泪。

徐家村地处南方,吃水不似北方吃井水,而是吃山泉水。

简单来说,便是在山上挖一条沟渠引水下来,每家每户用结实的楠竹连接在一起,将山泉水引到家里的水缸里,随时都有水喝。

可他们初到茅草屋,还没来得及将水引到家里,只能一桶一桶的挑到家里。

公鸡高亢的鸡鸣在徐家村此起彼伏,其中还夹杂着几声狗叫,尽管还未天亮,但村里已经有不少人离开被窝,屋顶的烟囱飘出缕缕炊烟。

和昨天类似,村里人看到挑着木桶的他后,眼神里先是闪过诧异,然后停下手里的活计,恭敬的喊了一声少爷。

不少在他家里做过雇工的人,更是想过来接过他肩上的担子,说是要帮他挑水。

徐福贵自然拒绝,再次嘱咐他们以后千万不要再喊他为少爷。

两个木桶装满水,加起来起码得有八十斤重,徐福贵走在泥土路上,感觉相当轻松,而且水桶平稳,没有洒出一滴水。

“徐家少爷不像是第一次干活,会使力气。”有人见着这一幕,顺嘴说了一句。

在农村,会干活和不会干活的人很容易识别出来,不会干活的人,不会用力气。

比如挑担子,换做一个城里人来挑,先不说挑的稳不稳,不消一会儿,肩膀便会被磨破,担子也会不听使唤。

但是会使力气的庄稼汉,往往能用更少的力气,挑起更重的担子,而且更加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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