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一片震动,抬头看去,只见那些人头都是妇女孩童,惨不忍睹。
程昱冷笑道:“刘琦滥杀无辜,竟妄图栽赃于我?”
刘琦厉声道:“这是你数日来残杀百姓,抛于后山的头颅,”
程昱并不承认:“刘琦,休要血口喷人,焉知这些人非你所杀?”
刘琦大骂道:“数日来曹军四处劫掠,都有百姓逃亡,自前日竟无一人出逃,村庄鸡犬不留,敢问那些人去了何处?昨夜我已派人烧了博望粮草,你一夜之间从何处调来的粮草?”
此言一出,曹军便骚动起来,昨日本就传言粮草被烧,但晚上却有肉食,此时再想起来,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而且程昱曾在兖州于军粮中杂人脯,这件事私下里早已传遍,曹军顿觉得胃里开始翻腾。
张郃回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程昱,目光锐利:“军师,这可是真的?”
程昱看四周兵卒目光不善,心头一跳,淡淡道:“刘琦蛊惑人心,欲乱我军心,诸位不可中计。”
死人他毫不畏惧,但活人却要小心防范,尤其面对暴走边缘的士兵。
刘琦从后面抄起一个自制的大喇叭,冲着城下大喊道:“诸位,尔等这几日只吃肉,可曾吃过一粒米、一把面,甚至见过稀粥?想想那些粮车上,可能装鲜肉?”
轰——
大喇叭顺风喊话,传遍城外,一瞬之间,整个宛城四周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曹军个个变色,低声议论,有人已经忍不住呕吐起来。
程昱大惊失色,忙对神色不善的张郃等人说道:“诸位,此乃刘琦之计,万不可信!”
高览忍着恶心,沉声问道:“那敢问昨夜为何不见米面?那些熟肉都是现做,运粮队伍中不见牛羊,它们从何而来?”
“这……”程昱想不到刘琦会如此喊话,加之军心大乱,他也有些惊慌,一时间想不出措辞。
看程昱的神情,张郃等人无不变色,刀刃般的目光盯着程昱,想不到他和曹操竟如此残忍。
残杀百姓也就算了,竟欺骗他们吃人肉,想想便浑身战栗。
“呕——”高览第一个在马上狂吐,但一夜厮杀,早已消化,只吐出酸水。
周围曹军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一下无疑坐实刘琦之言,纷纷蹲下来狂吐起来。
霎时间宛城外便是此起彼伏的呕吐之声,有些勉强能忍住的,看到同伴吐出的秽物,臭气熏天,也恶心得吐了起来。
此时曹军已经完全大乱,甚至没有反抗之力,但刘琦并不急于出兵,继续抬着大喇叭喊道:
“诸位都是大汉臣民,曹贼之举令人发指,比桀纣尤甚,比禽兽不如!吾等当同心协力,除此恶贼,降者不杀!”
咚咚咚——
喊话完毕,将令旗举起,城头上鼓声大作,曹军一片震动,四散奔逃,有些跑了几步,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放弃反抗。
“共除曹贼,降者不杀!”
四个城门上都有这种大喇叭,专门由大嗓门的士兵轮流喊话。
“程仲德,尔可有半点人性?”张郃冷冷扫了一眼程昱,带兵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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