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脸色难看,强笑道:“以往来访,孔明常睡卧草堂,今年来时,却两次不在,可惜。”
转身向刘琦介绍道:“孔明不在,此乃其三弟诸葛均也。”
诸葛均出门言道:“前次听闻将军登门,遗憾错过,家兄深感不安,还望见谅。此次出门时,为防怠慢贵客,命我在家等候,二位不妨入内休息片刻。”
徐庶看着刘琦,左右为难,他心里清楚,恐怕是诸葛亮故意不见,隆中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必定第一个知道。
刘琦却不以为意,将马匹交给从人,笑道:“是我等来得唐突,打扰了。”
三人入庄,这次诸葛均将他们带进草堂,堂中十分简洁雅致,摆着一张古琴,背后草帘上挂着一幅字: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
刘琦扫视一圈,笑道:“我在水镜山庄,曾听人说起诸葛四友,除先生之外,还有崔州平、石广元,经常抚琴、闲游为乐,此等生活,谁不羡慕?”
“那二人行踪不定,也有一年多未见了。”
徐庶以往也以此为乐,但自从听了刘琦一番话,此时再闻此言,总觉得有些讽刺意味。
等端来茶水,饮过之后,刘琦将所带的地图拿出来,言道:“久闻卧龙有经天纬地之才,熟谙韬略,我这里有绘图一份,特来请教,可惜圣贤难遇,只好暂留此处。待某杀退曹军,再来拜谒。”
诸葛均展开一看,不禁脸色微变,旋即笑道:“小子愚钝,只这份图恐难回复家兄,将军上次留诗一首,深得农人之心,可否再作一书,说明情况?”
刘琦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桌案上有文房四宝,徐庶亲自研磨,刘琦提笔略停片刻,伏案写道:
琦久慕卧龙、凤雏高名,奈何一卧一飞,不能为荆州所用,惆怅何似!十年卧薪苦读,予尝求古仁人之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忽闻皇叔被谋害,垂死病中惊坐起。
吾承皇叔之志,兴汉室、救庶民,聚豪杰以除奸党,纳贤士而振纲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先生有吕望之才,子房之略,若能以天下苍生为念,则天下幸甚,社稷幸甚。
琦自不量力,愿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请先生出山相助,报国济难,万幸之至。
刘琦写完,徐庶在一旁看得荡气回肠:“某也有数言敬上。”
诸葛均又取过一张纸,只见徐庶奋笔疾书:“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将不国,何以为家?”
几行字匆匆写罢,挂念前方战事紧急,与刘琦起身告辞,扬长而去。
诸葛均目送一行人打马过山冈,才转身回房,却见诸葛亮已经站在堂下,正拿着那份地图观看,神情凝重。
“刘琦也有意为三足鼎立之势,与兄长所绘西川图有异曲同工之妙。”
诸葛均走到草帘前解开丝带,画轴展开,正是诸葛亮三分天下的草图,与刘琦的画轴几乎大同小异。
诸葛亮轻声一叹,慨然道:“北方既平,鼎足之势已成,天下高人皆可略窥一二,非吾一人所见。然此信中所云,令我心惊不已,非天纵奇才、鸿儒高士不能出此言。”
诸葛均疑惑道:“我看此信虽言辞恳切,却也不过寻常之语,刘琦心系苍生,欲兴汉室,身为汉室苗裔理应担当,有何奇特之处?”
诸葛亮却微微摇头,拿着书信又看一遍,缓缓道:“刘琦已悟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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