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后在洛阳城中发足狂奔,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林冲六神无主,心中一团乱麻,脚下却越奔越疾。忽然面前人影一闪,一拳如炮d直奔中门,林冲本能之下步子一转,让了开去。
来人拳势不停,变冲为钻,顺势打到颌下,这一拳合上先前一拳余意,气势如虹,林冲一惊,心思回归澄澈,左手滚带来人之拳。
右脚疾上,右掌随即旋出拍到来人左肋。那人忽觉肋下风起,步子陡然一撤,退到一丈外。林冲待要追击,定睛之下却是一愣,原来这人竟是乐心。
乐心吐出一口气,道:“你总算清醒过来了。”
林冲微微皱眉道:“怎么?”
乐心眼中透出几分诧异,道:“你都不知么?方才你不要命地满大街乱跑,叫都叫不住,我几次拦在你面前,都被你三两步闪过去,你小子功夫还真有些门道,没法子,我只好动粗,好在你醒了,不然怕是要在这西门外打上三天三夜。”
林冲一怔,环顾四周,确实是西门,原来自己惊惶之下竟一路奔出了西门外。
乐心微微皱眉道:“那纸条上究竟写的什么?”
林冲缓过神来,缓缓将纸条递于他,只见上面写着:“美人虽如玉,可笑强2出头。一手绣花艺,徒作阶下囚。”
乐心冷笑道:“好大的口气。”
乐心望着他,忽觉背后蹿起一股凉意。只得岔开话题道:“你说这事是何人所为?”
林冲微一默然道:“此事无论谁做,都与林家兄弟脱不了干系。前些日子找不着这二人,多半是去搬救兵了,如今他们掳了我师姐,想必是向我二人示威,这两人也必在暗处窥探,要找师姐,还需着落在这二人身上,你去告知杨崇义,此事有他相助,会容易得多。”
乐心摇头道:“杨崇义前些日子出了远门,据江天络所言,没个十天半月恐怕回不来。”
林冲轻吐一口气道:“也罢,这阵子烦劳你佯装出城寻我师姐,然后借机藏匿形迹,暗中察看我周围有无可疑之人。我便如他们所愿,做出一番失魂落魄的样子来。我二人一明一暗,叫他狐狸尾巴露出来。”
乐心心领神会,道:“我今日便出城去。”
林冲抱拳道:“感激不尽。”
乐心洒然一笑道:“甭来这一套,酸倒我牙口。”说罢转身离去,林冲望着他背影,眼中带起一丝湿润。
第二日,林冲以寻洛飞烟为由向左空告假三日,左空深知事态严重,便嘱林冲先行去寻洛飞烟,医馆之事无需操心,寻到再回,又派两个家丁帮忙。
三人分头打探,林冲眉头紧锁,终日不发一言,一日下来毫无头绪,如此过了三四日,到得第五日,仍旧一无所获。
林冲一颗心往下沉,打发二人回去后,自行来到一家酒馆借酒浇愁,他平素滴酒不沾,一碗下去,火辣辣直呛得眼泪鼻涕齐飞。
却兀自一碗一碗往下灌,直灌到心头方才略略舒服了些,才找伙计结了酒帐钱,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医馆,谁知甫一出门,便头重脚轻,不醒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吹来,林冲浑身一哆嗦,方才冻醒,只觉头痛欲裂,却见面前一人正蹲在地上望着自己,一张脸白白净净,眼睛不大,却分外清澈,不是乐心是谁?
乐心笑道:“你还要睡多久?”
林冲微微苦笑道:“那两人找到了?”
乐心点点头,神色却有些奇怪,道:“她真是你师姐?”
林冲一愣,道:“怎么?”
乐心叹道:“我来之时你正醉得人事不知,却一直哭到醒。”
林冲低头默然,良久方抬头道:“此事说来话长,但她确实只是我师姐,以后若有机会,再与你细说罢。那两人现在何处?”
乐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你随我来便知。”
二人施展身法,左拐右拐一阵,出了西门,又奔了一阵,林冲只觉地面眼熟。
仔细一看原来是当初与杨崇义交手的林子,却不知乐心搞什么名堂,正自疑惑,乐心忽地停下了步子,神秘兮兮道:“到了。”
林冲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却见乐心往头上指了一指,抬头一看,只见两个赤条条的汉子,被五花大绑吊在树上,神情恼怒,却叫不出声,显是被人点了哑穴。
这两人自是林家兄弟,而这一番杰作也自是出自乐心手笔了。
乐心笑道:“这二位谨慎的很,憋了几日都不现身,害我好等,直到昨日方肯露面,我便顺手请了来。不过两位大侠贵人多忘事,怕是记不起我,便在这老地方好好招待了一番,想必能让二位记起一点来。”
二人望着他,眼里直欲喷出火来,原来早先那一次两人也是被他赤条条吊在此处吹了一晚上凉风。
乐心笑容满面地将二人放下来,又解了哑穴,笑嘻嘻地看着二人。
林家兄弟面色铁青,只是不说话。
乐心欲待再调侃几句,却被林冲摆手止住。林冲目视二人,淡然道:“我师姐现在何处?还请二位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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