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外伤我已经治好了,至于所中之毒,我解不了。”连栀将带着泥浆的悠洺飨扔在床上,对三谨和时剑交代一句。
回到自己的房间,沈源已经离开。她一头栽进被子里,把自己蒙住。
在被子里,她手指指腹摸上自己的唇。脑海里,都是刚刚的场景。
等等,被子。
连栀唰的将被子掀开,青绿色的被面是桑蚕丝所织。
想到沈源说,这被子是悠洺飨身边的时剑送过来的,还有衣裙也是。当时沈源不想收,可是看到连栀受伤,屋内空无一物御寒。于是,他就留下了这些东西。
沈源当时说的时候,她有些心不在焉。之前还以为那些衣裙是沈源这个哥哥给她准备的呢。
可是,悠洺飨为什么?!
他到底为何如此让人捉摸不透!
诓骗她的人是他,救她的人是他!偏偏平日里见到她,像是对待刚刚认识的一位普通的大臣家的女公子一样疏离。
刚刚,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又亲切的喊着她的名字。
连栀搞不懂,悠洺飨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摇摇脑袋,将被子扔在地上。
就算知道他对他的心意到底是真是假,如今,他已经做了选择不是吗。他已经和夷族圣女成婚,他会让那位圣女挽着自己的胳膊。他会给圣女卖糖葫芦吃......
“醒醒!男人都是狗屁,别再胡思乱想了!”
连栀拍拍自己的脑门,挺尸一般的平躺在床板上。
后来想起来,枕头是悠洺飨送来的,扯过来扔在地上。随后将身下的铺盖也扯下来,一齐扔了。
沈源端着一碗粥进门的时候,就见到地面上的被褥和枕头。而连栀就躺在木板上,一脸的呆滞看着房顶。
沈源也顺着连栀的目光抬头看上去,除了横梁,啥也没有啊。
“小妹,吃饭了。”
连栀蹭一下坐起来。
转头直勾勾的盯着沈源。
就在把沈源看到发毛的时候,才眨眨眼。“哥,你有没有心仪的女娘,想要娶回家的那种。”
沈源拿着勺子的手一松,勺子掉进碗里。
“这个......我还没遇到想娶回家的。”
沈源的耳根飞起红晕。
连栀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即顺畅的跳到了应县重建的话题上。
在得知朝廷已经派人前来接手,专门负责应县的重建和灾民的安置问题,连栀才拿起碗来将粥喝掉。
“既然如此,明日我给他们留下足够的粮食,我们就回京都吧。我想回酒楼了。”
沈源笑眯眯的答应,说是自己来安排。
半夜,悠洺飨的房间内很多人进进出出。
广北帝派了宫中最好的御医前来,还派了王天图过来保护悠洺飨的安全。
吵吵嚷嚷的一直到天光破晓,连栀听到那边说悠洺飨脱险了,毒素已经排出。才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
似乎刚睡着的样子,就被沈源叫醒了。
那边悠洺飨的房间内,还有人层层叠叠的守着。
连栀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的出了门。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将昨日成熟的稻子拿出来堆成堆。
沈源牵着两匹马走过来,将其中一匹枣红马的缰绳递给连栀。
“我们走吧。”
“好。”连栀接过,翻身上马。
随后黑豹突然蹿出来,行云流水的跳上了马背。
连栀嘴角抽了抽。“你还黏上我来是不?你的主子已经来了,你应该去找你的主子!”连栀将黑豹推下去。
黑豹四爪刚着地,立刻又跳上去。
这次跳上去的时候,后爪不小心蹬了马腹,马儿吃痛的嘶鸣一声。连栀稳住缰绳,气的直咬牙。
本想安安静静的离开,现在好了,没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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