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焕骑着白马,站在了十四万军队的最前方,嘴角带着笑容,看着面前的这座号称西部交通要塞的拱城,仿佛已成为了自己的一个玩物。

突然手搭长弓,箭花一挽,一支羽箭飞向了城头。范谋拔下了那插在墙砖上的箭,同上次一样,绑着一个纸条:昨天的三份大礼如何,虽然昨夜侥幸还有人活着,但今天我会让你们全部成为我军刀下的鬼,这也算是我送给并肩王的一份心意,就看他老人家胡子一大把,还能不能收的下了。

攥在手里,发怒地将它捏成了碎片,竟然对老王爷不敬,该死!

“众将士们,拱城乃是我边关要塞,老王爷很快就到,我们决不能输!”

“遵命!”

范谋指挥着还能继续作战的士兵:“把剩余的弓箭、巨石、滚木,还有一切能用来守城的器械,全部搬运过来。这护城河桥也不用吊起来了,避免意外发生,派人直接给我断了它!”

剩下的这三万人井然有序地做着一切防御措施,只等待着那决战的来临,本来还在害怕的人们,当预见那最后一刻的到来时,好像也不再害怕了。

护城河边,唐军前锋竖盾架枪,严阵以待,以河边为界,架起了一堵人墙。楼上的凹口处长弓满弦,巨石藏匿于墙后。徐在天和范谋二人握紧腰间佩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黑巫巫地一片。

城前的辽阔土地上,一排排黑色士兵一步步地向前靠近着,大型攻城槊在车轮的滚动中不断地接近着它的目标,长梯被一队队人扛着,身后的弓箭手满装待发,弯刀被磨得锃亮,像是死神宣誓一般,脚步声踩进了唐军的心窝子里。

两军对垒之间,彷佛有一股火焰在翻腾着,肃杀之气足以让世上最凶猛地野兽为之颤抖。

“给我冲!”

随着鲜于焕一声令下,前锋士兵慢吞吞地步伐变得小跑起来,喊杀声能把任何一名绝顶高手埋没在里面,不得翻身。

“放箭!”

唐军与联军几乎是同时放箭,成千上万支箭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纪城的奔袭战与这里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同日而语。这才是真正的枪林箭雨!

雨水般的羽箭在半空中碰撞,看不见擦碰的火花,只有失去动力的两支一起落下,没有相遇的箭便是夺走生命的利器,一个接一个地倒地不起,想要翻身都是无望,有的甚至全身上下插满了箭,睁大了眼睛跪在了地上,那不闭的双眼和微张的嘴唇像是在抱怨战争的不公。城墙上没有联军专门划分的箭队,大都是剩下的人随手组建的,前面的倒下了,直接拖走,后面的接上,直到无人替换或是箭袋中空无一箭。

河道边的人一边挡着箭,一边阻止敌军的长梯横过两岸,因为地形的有利,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但终究躲不过人多势众的威胁。这里杀光了,那边又来了,自己也躺下了。战场上永远是这么残酷,不会有比武切磋时心情好还能让你留个遗言。

为了节约时间,联军中突然骑着快马,冲出四个拿着兵器的大将,有拿战斧的、有拿长枪的、也有拿刀的,不用多说,都是七品境界的将军。就在马跑到河道边的时候,四人奋力跃起,踩着尸体和断了的长梯就过了河。气势犹如猛虎下山,冲入村庄,抬起手中的武器就是厮杀,那拿着战斧的身形魁梧,力大如牛,全力一斧之下,竟然能将盾牌都劈成两半,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成了两半,鲜血溅满了四周。

徐在天将军和范谋大人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弟兄惨死,接着一根绳索就飞檐走壁下了城楼,二人的实力远高于他们四个,有了他们的加入,趟过河杀过来的敌军数量也有限,自然不在话下。

可是,联军不傻,明知不敌,有怎么会白白牺牲。四人负伤逃走之际,二人正欲击杀,没想到原本朝着城楼上的唐军放箭的箭队,此刻竟然全然想要此二人的命!

哪怕八品实力,内力护身无敌,也无法在持续不断的箭雨中毫发无伤,筋疲力竭之际怕是也只能等待被万箭穿心。

“保护大人!”

不知谁人爆喝一声,所剩无几的盾守唐军联合起来用铁盾挡在了二人身前。那些箭在盾牌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划痕,还有的接二连三的地射在一个点上,更有的直接深入寸许,就这么留在了盾上。

鲜于焕身前的旗手不知道接了什么命令,突然两手旗子以一种不解地规律挥舞着,用来给前军下达指挥。

只见,原本的箭队突然换了阵型,前者半蹲,后者朝天,那弓箭竟然想要从天而降来越过盾牌射杀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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