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竽在电话里解释,她晚点会回家的。
夏竹不放过她,追问晚点是什么时候,还说她要是想回家早回来了,才不会找借口。
陆竽百口莫辩,然后就在电话里听到了她妈妈的笑声。她妈妈原来是在演戏,故意捉弄她。
陆竽坐在开往北城的高铁上,满脸黑线。
——
江淮宁那帮朋友定了晚上聚餐。
他和胡胜东从美国回来后,天天忙得跟陀螺似的,拖了这么久没给他们俩办个像样的接风洗尘宴,好不容易调出这么一天,江淮宁实在推不掉。
他去西站接上女朋友,给她擦了擦鬓发上的汗珠,顺便说了今晚聚餐的事。
陆竽穿着黑色的碎花裙,靠在椅背上侧头看他:「我也要去吗?」
「我的朋友你都认识,不想去?」
江淮宁买了辆二手车,手续全办完十五万左右,作为代步工具足够了,他眼下开的车就是。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轻敲,等红灯的间隙,眼睛移到陆竽脸上,手指没忍住,伸过去捏她粉白的耳垂。
「没有不想去。」陆竽抬手覆上他手背。
江淮宁开车很稳,陆竽的晕车症状不太明显,只下车时揉了揉太阳穴缓解。
回到久违的家中,没时间温存,陆竽抱着衣服进了卫生间,出了一身汗,她想洗个澡再出门。
她乘坐的那趟高铁晚点了,现在已经六点多了,既然答应了去聚餐,迟到了不太好。留给她整理自己的时间不多,陆竽抓紧洗了个战斗澡,换上了浅蓝色的针织短袖,下摆刚好在肚脐处,她搭了条前面带一排铜扣的牛仔短裙。
抬手挽起头发,短袖下摆随着动作往上蹭了一截,露出一线白腻的细腰。
江淮宁倚着房门,视线下移,从腰到腿,感觉嗓子有点干,胸膛那一块火烧似的滚烫。
空调大概太长时间没用坏了吧,怎么不起作用……
陆竽坐在梳妆台前,重新化了个淡妆:「几点了?」
「不着急,你慢慢来。」江淮宁不知什么时候拎了罐冰镇的可乐,喝了一大口,喉咙里那股干渴的感觉淡去一半。
「我好了。」
陆竽起身转过来,眨巴着带细闪的眼皮,像小蝴蝶一般飞到江淮宁面前,双手搂住他的腰,厚着脸皮问:「我好看吗?」
江淮宁眼神无比认真细致地扫过她的脸,在每个部位停留超过三秒,话说得含蓄,也不含蓄:「你要是这么问的话,咱们干脆别出门了,在家里待着吧。我比较想用实际行动表达。」
陆竽想,自己的理解能力真是该死的优秀,竟然听懂了。
「江淮宁,你在国外变坏了。」她掐着他的脖子摇晃。
江淮宁仰头笑,胸膛微微震颤,不介意她这么评价自己。他一只手掌就能盖住她的整个后腰,低沉的字眼一下一下跳进她耳朵里:「我一直这么坏。」只对你这么坏。
陆竽忍着笑看表:「快走啦,真要迟到了。」
路上开得不快,他们两个最后到,果真叫陆竽说中了,迟到了。
江淮宁宿舍的男生都在,除了他们,还有谢柠和一个女生。谢柠的穿着打扮风格变了,以前偏向娇俏甜美,现在走冷酷风,一身黑,脚上还套着铆钉靴。头发漂染了一撮淡蓝色,绑成几根小辫子,戴了夸张的几何图形耳饰。
那个女生陆竽不认识,可能是几个男生当中谁的女朋友。
陆竽跟他们打了招呼,坐在其中一个空位上,江淮宁坐在她边上,手掌虚虚落在她后腰,在别人看来像是搂着她。
彭垚学他,搂着自个儿女朋友:「少秀了,我也有女朋友。介绍一下,隔壁北城大学地质学高材生陈展,展翅高飞的展。我女朋友名字特有个性对吧。」
他女朋友拍了他胳膊一下:「什么高材生,别瞎说。」在一帮学霸面前提「高材生」三个字,她脸都红了。
彭垚被拍得心头酥酥麻麻,捂着胸口做作地呼痛。
卢宇和胡胜东相视一眼,两个单身人士差点摔杯离席,这顿饭不吃也罢!
谢柠由来冷静:「你俩眉来眼去是看对眼了吗?不会受刺激了,打算当场官宣吧?那我可要鼓个掌。」
胡胜东:「……」
卢宇嘴角直抽抽,手指在江淮宁和彭垚两个之间来回划拉几下:「不觉得他们太秀了吗?」
谢柠是学哲学的,张口就来:「我们三个单身的,他们两个有对象的,按照比例也不是我们输,怯什么?」
卢宇傻眼,还能这么想?
「不是啊,加上陆竽和陈展,不应该算四个有对象的吗?」卢宇脑子转了一圈,「我们还是输了。」
谢柠难得被将了一军,哑然片刻,挥舞了两下手里的筷子:「吃饭吃饭,谁让你攀比这个了。」
各色菜肴和烧烤被端上来,几人转了话题,聊起怎么过这个暑假。
胡胜东喝了口啤酒,眼神飘向眼里只有女朋友的江淮宁,他不准备趁机说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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