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亮起的快,消散的也快。

只不过原本应是刀下亡魂的身影,此刻却是出现在了几丈以外。

有些不符合贵族体面的狼狈爬起,吐出一口逆血将丹药塞进口中,少年眼神惊惧中带着些许不可思议。

此刻的曹破延却无力再次猛追猛打,来一次痛打落水狗了。

之前那一击本就是强起余力,想着出其不意直接绝杀!

而此刻哪怕是他,也不能违反天理规律,凭空多出一股子气力来了。

胸膛猛烈起伏,气血再次奔涌在体内,不过曹破延没有贸然出手了,因为对手已经变了。

少年不像刚开始那样以攻对攻,想着独自斩下敌人的头颅了。

摆出一副防御态势的少年,以曹破延目前的状态来讲已经很难速战速决。

从衣领中扯掉碎裂无光的圆环玉佩,少年一阵肉疼,随即也是将其收起,眼神凶狠中带着浓浓的戒备,大声问道:“你肯定不是普通的隋人,你叫什么名字!?”

“呵,”曹破延冷笑一声说道:“问别人名字前自己不先报上名号的,我一律当做没家教的东西。”

“你倒是伶牙俐齿,”少年闻言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目光森然地说着。

“你知不知道那块玉佩有多珍贵,你把它弄坏了,我抓到你,一辈子都不会杀你,我要你痛苦得活着,煎熬到恨不得让我杀了你!”

随后他恣意地一指,笑着说道:“我会当着你的面玩儿她,我会叫各种低贱卑微的奴隶来玩儿她,我会让你恨不得求我把你俩一起杀了!”

“喂!我说你娘生你的时候,是把你脑门子挤了吗?”

曹破延丝毫不见恼怒,笑着打断道:“你这么恶毒地诅咒弄烂那块儿破玉佩的凶手,可那不就是你自己这头蠢驴吗?”

“自己实力不济,害得玉佩替你死了一命,你才是那个该求死的畜生!听明白了吗?”

“你!”

少年气急败坏,一路顺风顺水,奢华娇贵的少爷生活,哪里有人敢这么直白刺骨地骂他,而且说得好像还真没错。

“狗叫什么?我懒得再大发慈悲帮你启蒙,没明白就回去找你阿妈,让她带你去骑小马,搁那儿摇上几个钟头,摇明白了再回来听你爹训话!”

曹破延语气轻佻中带着几分嫌弃,而这种鄙夷与嘲讽,往往比脸红脖子粗的大骂更能让人丧失理智。

双目赤红,少年本来有些退却的心思此刻已被怒火焚烧一空。

是!这该死的隋人是很强!

是没错!自己是差点死在他手里!

但现在,自己只不过不想受伤过重而已,真当自己杀不了他吗!?

真当自己是穷途末路,没办法料理他了吗!?

体表竟有月色光华暴动,少年怒极而笑,森然开口:“隋人,你和你的女人都不会死,我会带着你们的惨状,游遍草原万方!”

“我会请来秘法延续你们的生命,永生永世,你们都会在白狼氏族的刑罚下痛苦哀嚎!”

一边闲适地听着少年无力的狠话,曹破延一边自顾自地嗑药。

没办法,带的食物都没丹药多,自己现在哪怕媳妇本都没攒,有钱就买丹药,赏赐的钱越多,自己就去买更好的丹药。

哪怕接连有赏,但曹破延却依旧囊中羞涩,只能在灵丹斋里装阔少。

不过眼下看来显然是十分值得的,至少这白狼氏族的显赫子弟,也得被自己骂的跟孙贼一样。

见少年还在蓄势,没有被盛怒冲昏头脑,曹破延也是再度攻心。

“你到底在狗叫什么呐?之前不是说过了,死之前痛快一点好吗?婆婆妈妈的,跟出生忘带卵蛋一样。”

“呃啊!!”

忍无可忍,少年怒吼中猛然掷出那柄弯刀。

暴旋之下形成一圈月轮,狂暴的灵力被加注进去,为其凭空增大了数倍规模,一时间竟大如磨盘。

上面刀光与月光交织融合,激发出最为锋锐的边刃。

划破空气,顷刻间便飞掠到了曹破延的身前!

攻心计本是佯攻,却赫然奏效。

但所有计谋能顺利结束的前提,都是实力至少要跟得上,否则再好的计谋被人无脑莽烂随手干碎,也只能沦为笑柄。

不巧的是曹破延还真有这个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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