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战士按命令外出后。宋玉绰随即拽住了谢长安,小声嘀咕了几句。

“刚刚怎么了?”

谢长安再次定定地看着宋玉绰片刻,然后淡淡地说:“刚才外面有个人”

宋玉绰茫然地摸着脸,刚才,谢长安就这样定定地看着自己片刻,接着就抽起风来,此刻再定睛一看,说刚才外面有个人呢,难不成,她的脸有字写不出来?

谢长安看着宋玉绰一脸糊涂傻模样。便明白她的心意,无可奈何地轻声微笑着解释。

“这营帐是白色的,这会儿又是黑夜,咱们营帐内灯火通明,外边若是有人,很清楚就会看到黑影”

宋玉绰突然点了点头,皱眉道:“是厨房里故意搞响的人吗?”

“应该是”谢长安点点头,问道:“你与陈太医同路而来,一路上可又觉得他有什么不妥?”

“你在怀疑陈太医?”宋玉绰愁眉不展,仔细思量,仍然感觉不行:“虽说陈太医今儿晚上的行为确实有些问题,可陈太医给那些染上疟疾的士兵们诊治时却也是尽心尽力的,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

陈太医在为感染疟疾的将士诊疗过程中,宋玉绰全跟在后面帮了忙,未见陈太医对药有任何作为。

谢长安却一脸不敢苟同的样子看了宋玉绰一眼,紧皱着眉头摇头“他知道你懂医理,自然是不会在你面前懂什么手脚”

认为谢长安的话并无不妥,却又觉得自己的推理也错不了自遇见陈太医他们之后,陈太医就很关心他,他本人来到边疆以后,陈太医不明真相,认为谢长安应该惩罚他和莫乐渊的时候,有几次想站出来为自己代言,她真的不愿意相信,那个总是以徒弟身份出现的男人,会有的放矢地靠近她。

虽知宋玉绰不肯信。谢长安依旧毫不留情地接着往下讲。

“来边疆的圣旨这么重要的东西援疆的太医是不会忘记拿的,陈太医是他们的领,圣旨自然是由他拿着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最该贴身收好。不然到边疆时被当做联系抓起来,往往都会被将士们就地正法,像你刚来时被扭送到我这边来的几率实在太小。”

“所以呢?”宋玉绰瞪大眼睛问道:“所以仅凭这一点就坐实了陈太医是他国奸细这一点么?”

“不完全是这样,”谢长安揉了揉宋玉绰的头,叹了口气:“往往都是贼喊捉贼。最先现死者的那个有极大的可能凶手就是他本身,圣旨是陈太医贴身带着的,可来时他却说不见了,实则目的还不是为了让将士们将你们一起就地正法了?只是他没想到会出现将士们把你们送到我这儿来这个意外罢了,至于你与安阳的身份,他早就看破了罢”

同样的,她们俩总是留在皇宫,由之为莫乐渊,作为宫中太医,又怎能不承认是当朝公主呢?由谢长安这样一点一点地分析。宋玉绰就算再也不愿意承认了,心中还挂着天秤,却依旧不死心。

“若圣旨丢了之事真是陈太医所为,那样我们若是被当成奸细就地正法,他岂不是也跟着要被杀么?”

“那就是他藏了同归于尽的心罢”谢长安淡淡开口,叹着气揉了揉宋玉绰的脑袋,叹气:“归儿,你这般聪明,明明心里清楚的很,只是不愿意那样想罢了”

前一世,莫清渊向他靠拢,自有他的用意。他接近自己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今生陈太医亲近他也有其用意,那么谢长安该怎么办?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亲近自己,又有何意?宋玉绰无奈地看了谢长安一眼,目光空洞无物,泪水却大颗一颗的流了下来。

谢长安想不到,宋玉绰忽然大哭起来。不由心痛地把宋玉绰抱在怀里紧了紧,感慨地说:“哭什麽了?”

宋玉绰被谢长安搂得闷得摇头晃脑,闷得张口就来:“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你直接告诉我,别像他们那样有目的的接近我然后得到还要的之后再一把将我推开,好不好”

听从宋玉绰的建议。谢长安有点哭笑不得,是生气而非大笑,无奈地紧紧抱着宋玉绰,叹息着:“我做的难道还不够好么?你这般不信任我到底是你太笨还是我太失败?归儿,若是说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那我唯一的目的也是想要自己亲自照顾你,这一世我不想再将你托付给别人,像上一世那样看着你在别人怀里笑的璀璨,让我自己一个人隐忍”

“你说什么?”没等谢长安说完话,宋玉绰就震惊地推开谢长安,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刚才讲了些什么?”

被宋玉绰一打断,谢长安这才明白,刚才他情急之中又是怎么说话的。“你知道吗,我在这世上已经活了七十年了。”本想转移视线,不打算谈论此事,能准确地脑迅运转完,谢长安灵机一动,定定地望着宋玉绰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假装悲凉:“上一世我做的那么多,你难道都不懂我的心意么?”

“您的意思是,您自前一世起”宋玉绰难以置信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地看着谢长安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看着宋玉绰这副模样,谢长安的眼睛里几乎闪出一丝微笑,由于度太快了,宋玉绰也没看见。

谢长安肯定地点点头,见宋玉绰眼中有愧后,谢长安本来还要多说几句逗逗自己的话,却被外面的士兵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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