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国,北镇抚司昭狱一如是人间炼狱。

想要从这里逃出去,难如登天,可这叛贼汉子不是普通人,指挥使大人还要亲自过堂审讯。

出于谨慎“苟道”的秦业,把叛臣汉子关押到了最深处的牢房。

“他之前说白莲教?我记得南方义军颇多,随便立个山头都能自诩义军。”

“白莲教是所有义军内规模最大的一支,还以“白莲转世”的方式,蛊惑百姓,散播邪法。”

“朝廷两年前派遣十万大军征讨,却全军覆没,无功而返,自此再也奈何不了这白莲教了。”

秦业没有急着离开牢房,他上下打量着反贼汉子,北镇抚司等级森严,指挥使一共三人,能要指挥使亲自过堂审讯,绝不是一般反贼。

应该是白莲教内的重要人物。

结合这汉子被穿了琵琶骨还铁骨铮铮,宁折不屈的态度,秦业摘下了腰间的酒壶。

瞧着递到了嘴边的酒壶,汉子依旧是那么豪气干云,一点不担心秦业有什么阴谋诡计的痛饮了几大口。

“十年的梅子酿,一壶要半钱银子。”

秦业无喜无悲的喃语道,他做这昭狱校尉,一个月也才五钱银子,十斤栗米,两斤腊肉。

“放本护法出去,我给你万两黄金,保你福贵一生。”

汉子一字一顿,斩钉截铁道:“我陆天舟言出如山,一口吐沫一个钉。”

“前辈想多了,这昭狱外有上千锦衣卫,还有百户千户等高手,没有人闯的出去。”

秦业还没蠢笨到自寻死路的份上,“秦某只是这昭狱内的一个小小校尉,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外面的是非对错,与我无关。”

“狗皇帝昏庸无道,天怒人怨,白莲教很快就能推翻朝廷,你小子以为到了那个时候,覆巢之下无完卵?”

秦业不为所动,“前辈莫要恫吓我,我说了,我只是这昭狱内的小小校尉,前脚放了你,后脚怕是就要与前辈一起奔赴刑场。”

陆天舟舔了舔嘴角酒渍,不再多言。

少年讲的倒也不错,他五脏六腑受创,筋骨寸断,还给穿了琵琶骨,就是走出这昭狱,到了外面也闯不出去。

“明日再来看前辈。”

秦业离开了牢房。

戌时三刻,夜色笼罩,漫天星宿争辉。

神京一百三十八条坊市,挂满了灯笼,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后日就是上元佳节,去年上元佳节,十几条坊市人满为患,还发生了踩踏事件,百户大人吩咐了,要咱们这队人当日值班。”

“谁说不是呢,只盼能多发点过节的栗米,我家二十多口人,就指望我了。”

“有件事情说出来你们可别瞎传,据说太子纠结了一群大臣,要在上元佳节之日奔赴太极殿,参奏权相三百五十条大罪。”

“陛下宠幸权相不是一日两日了,太子哪年不参奏呀,另外这三百五十条大罪,权相他是犯了天条吗?大齐律法也才两百多条罪责。”

……

交接完岗位的秦业,走在北镇抚司的重重院落内时,沿途碰到了不少人交头接耳。

“小业。”

快出北镇抚司大门时,秦业迎面撞上一个男子。

“李叔。”

秦业笑容灿烂的打着招呼。

原主父亲留下的百户官职,让北镇抚司某一千户后辈夺取时,便是这百户李斐仗义出手,为秦业在昭狱谋了一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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