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村子里的屋顶上飘着袅袅炊烟,在空气中弥漫着。家家户户飘出了饭菜的香味。鸡鸣犬吠声也不时响起。就像给这新的一天播放了一曲美妙的音乐。
小雨和文文他们带着,艾丽丝的母女,李明顺母女,明珠岛的客人,毛家大姐,还有虎门的三个老板,在这明媚的早上溜达着出了城,来到城郊的村庄外。
秋风佛来,撩起了大家的秀发。他们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看着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各种庄稼都熟了,玉米,高粱,大豆和谷子等,尽管台风的到来,破坏了它们的光辉形象,却没有阻挡了它们的生长速度,玉米又粗又长,高粱又大又红,豆子饱满。
万里无云的晴空,就像明净的湖面,现在慢慢加重了颜色,越来越蓝,简直就像画家在用画笔层层加深,白云洁白,蓝天深邃。天上地下相映成辉,在人们的眼前,就像呈现出一幅美丽的画卷。
回到酒店时,正好看到小武,徐洪海开着文文和婷婷的兰博基尼跑车,车里坐着两个弟弟,文文,李铭顺和艾丽丝,一早去出兜风刚好回来。
小雨看到几个孩子兴奋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这次肯定玩得很嗨。耍酷,寻找刺激,难到就这么好玩吧?她实在不能理解。满脸的黑线瞥了一眼文文,心想像文文这个的小丫头都有开跑车玩心跳的想法。海平他们那样的大少爷,就是再出格也不算稀奇了?
她正寻思着,一回头正看到俊生和向华正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小武和徐洪海从跑车上下来。也没有搭理他们,心情烦闷地上了楼。
她在想,本想年底就告诉他们回到体制的。看来还的再让他们吃些苦头才行,心志不坚总有一天会走回头路的。自己的一世英明,会让他们全都嚯嚯干净的。
没有把握事情,自己是不会出头的,如果他们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那就放弃。乘电梯来到天台,小雨也没有吃早饭的胃口。心里在抱怨自己那个长不大小丫头。她的到来,就像一石击出千层浪,又点燃了海平他们刚刚平静下来的心。
她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心想再给他们半年多的时间。就算是他们的最后考验。
吃过早饭,留下的客户都上了李市长派来的三辆大客车,小雨带他们去参观了蔬菜大棚,鸭场。看到蔬菜大棚新换上的薄膜,知道原来的薄膜都被台风损坏了,现在换上后正好给客人一个好印象。
大片的玉米地成片的倒伏,这是没法挽救的,同样在棉花田也是如此,大家看到棉花棵子东倒一片,西歪一片。
小雨趁机说道“因为今年受到强台风的影响,棉花大幅度减产。今年的价格就要高一点,希望大家能理解。”
“哈哈,这是一定的,这次台风很多地方都受道不同的灾害。”白老板笑着说。心想,怪不得,这次看到展厅的服装和布匹都比一前价格高了,看来也是这个原因。
小雨又用英语给艾丽丝和李明顺两家说了一遍。他们笑着说“可以理解。”
下午,他们去了江春市,小雨提前给大嫂和酒店打过电话,让大嫂收一些栗子,核桃和花椒,做成礼品箱,并统计了人数,给准备每人二箱。栗子多抄一些放在那里随便吃。
小雨的爸妈也在山庄,小雨把他们向大家作了介绍。徐大姐见到了两位老人非常热情,知道这些年,都是他们在米国照顾自己的大侄子。
李文,张云鹏和毛大姐一些客户,也在这里玩了一天就要回去,小雨让车把他们送往机场。
只有艾丽丝母女,徐大姐,李明顺母女和黄老板,白胖子,朱老板都在这里住了两天。
在这两天里,小雨带着女人去爬山,去乡下赶集。男人们就去钓鱼。他们玩的都很尽兴。
徐大姐这次过来,也不虚此行,不但拿下了两个多亿的订单,还和米国的艾丽丝家也签订了长期销售合同。艾丽丝的魄力,让小雨也很惊讶,这个丫头比文文更有闯劲。也许是她妈妈在背后给她支持。总之也是在培养自己的女儿。
直到第三天,他们才恋恋不舍地上了车,小雨跟着大巴车,直接把他们送往机场。小武和徐洪海会带他们在京城玩几天的。
送走他们,小雨总算松了口气,回到了春江市。
晚饭后,文文三人和海平他们开着跑车去出兜风了。
大卫和晓明都在,他们在天台上喝茶聊天乘凉。
小雨坐在躺椅上,长舒了口气,说道“总算忙活完了。接待人的工作,真不是什么好活。这些天,我跑前跑后,好歹把这些贵客照顾的皆大欢喜。一个个满意地离开了。对呀,我是不是也该象文文一样,向你们讨点奖励呀?”
大卫和晓明大笑过后,大卫说“大小姐,你还缺什么?你给徐倩六百万,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文文的那辆车也是六百万,看把你给心疼的。”
小雨看向晓明,晓明不好意思地说“是他说起徐倩来了,因为不知道内情,心里不痛快,我才告诉他的。”
小雨冷静地对大卫说“我本来想谁都不想告诉的,又不是什么好事。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希望大家摒弃前嫌,还做好朋友吧。我不知道你们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样?但是女人比较感性,徐倩的情况也比较特除。女人一旦超出了能承担的负荷,就会想着走极端的。”
晓明冷静地说“你放心,我们都会装着不知道。我还经常和她联系,在电话里给他一些建议,和鼓励。她说很想你。”
小雨心理酸酸地,知道她也想和自己说说话,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了。现在自己和她已经不需要用语言交流了,在心里彼此相念就足够了。
大卫感到气氛有点伤感,就眉开眼笑地说“文文简直就是我们的福星。我们都收到了这次会展的订单报表,这次,我们名利双丰收了。”
小雨笑着说“是啊,我们的产品早就该提价了,能够出口的服装质量是绝对的过关。以后都按这个价格出售,李文和小马,张燕,和白胖子那里,以及国内市场,也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上百分之十。他们是我们的窗口,都是普通的批发店,要不上品牌价的。明珠岛,寒国,米国,全都安因度的价格。”
晓明满意地说“从今年的销售报表上来看,效益出奇的好。又新增了二十多家新客户和我们长期合作。今后的销路就更加稳定了。小雨,我觉得你是不是有新的想法了?”
小雨抬眼看向他,笑着问“啥意思?”
大卫笑着说“这几天,我们俩还在说,纺织厂产销平稳。你就没多少事情可做了,接下来会对付我们的大少爷了。你肯定不会让他们干一辈子建筑工人。一定另有打算的。哈哈,就先给我们俩透入点信息呗。我们越来越好奇了。”
小雨狡黠地一笑,威胁道“听说过‘好奇心会害死猫的’你们既然这么好奇也会要付出代价的。即便是这样,你们还好奇吗?”
晓明洒然一笑,说“你都不怕,我们怕什么?凭我们的实力,什么样的代价也付得起。”
小雨严肃地说“本来我是想到了主意,可是自从文文这丫头的到来,又让我打消了那个念头。再等等吧。明年再说。”
小雨的一席话反而更加引起了两人的好奇心。
大卫讨好地笑着说“你想到的主意,绝对差不了。你就说说看,我们哥俩给你参谋一下。不是有一句话吗?‘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哈哈,说不定这次,我们俩还都突然脑洞大开,给你当回老师呢。”
小雨抿嘴一笑说“我公公和孔爸爸已经洞悉了我的想法,你们虽然没有猜到,也算有些眼光了。我一直在犯愁,你们却兴趣盎然。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就有这么好玩吗?”
晓明点起一颗香烟深吸了一口,而后说“不是好玩,我们就觉得,他们都不是池中物,你也不会守着这么好的资源不去利用。再说你既然接受了他们,绝对不会只让他们下苦力。”
大卫没有说,但是心里却在想,你这个大小姐和他们一样也是个不安分得主。一旦无事可做了,就一定会找事做的。现在除了这五个大少,还真得猜不出你会干点啥了。”
小雨看了大卫一眼,笑着说“那我就说说?”
大卫笑着说“是,赶紧说。”
“如果我说出来,到时候需要你出力,可不能推脱。”
“当然,只要我能做的绝对是义不容辞。”
晓明也笑着说“我也是。”
小雨长叹了一声说“唉!我本想他们今年表现的好,就让他们回体制,从一个县长干起,就像二哥一样,我会尽量扶持他们。正好我们的蔬菜有些供不应求,再加上明年高铁就会通车了。我还答应西面的梁总,等高铁通了后,给他们送蔬菜的。”
大卫惊喜地说“这是好事呀。我们现在的蔬菜市场还真的到了瓶颈。只能再继续开发才能有活力。再说,他们几个表现够好的了,让他们干啥就干啥,就像乖宝宝一样。你还犯什么愁呀?到时候我会尽力帮助他们的。”
小雨瞥了晓明一眼,说道:自从我们那三个小丫头玩起了跑车,你们没看到吗?他们一个个死乞白赖向前凑。这就证明,他们的玩心有蠢蠢欲动的迹象。禁不住诱惑,随时都会走回头路的。这些天,我真的是愁肠百结,又无可奈何。
最主要的是,他们现在都不差钱。我看到玉涛的车里,有张布加迪跑车的介绍,那款车的确很豪气,价格也很华丽,有四千八百多万元。如果他真的买了,耀武扬威地开回京城,到那时,我这两年的运作全都白费了。不但没有把他们带好,还把一个小纨绔,培养成了名副其实的大纨绔。
唉!文文这个小丫头自从过来,整得一出一出的既让我欣慰,又让我头疼。
晓明和大卫听后,也感受到了她的苦恼。别说,还真得是这样。
大卫终于明白小雨说得“好奇心会害死猫的原因了。如
果不这么好奇,自己也不会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让小雨一个人去纠结就是了,她一定会想出万全之策的。可是自己有什么?也只是跟着烦恼罢了。”
过了好一会,晓明说“今年光纺织厂的分红就会比去年多一倍,四千多万元,对他们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不说开回京城耍酷,假如真的进入体制,一个县长每天开着豪车在高速路上寻刺激,还真是不像话。”
小雨无奈地说“所以,我准备在京城置办些产业,也让他们四个入股。不能让他们手里有钱才行。对待他们就得像拉磨的小毛驴,不能让他们吃得太饱,吃饱了会尥蹶子的。”
随后又长叹了一声说道“那些老人家,把这几个活宝甩给了我,你们说公平吗?让我给他们看孩子,他们却乐享其成。更主要的是,我背着他们这四个大包袱,就够辛苦的了,还的为他们看好钱袋子。”
两人听后相视而笑。
晓明笑着说“置办些产业的主意不错,既能让他们有了新产业,又能把他们手里的钱都拿出来。”他看了大卫一眼,又笑着说“我们就说嘛,你最近总是这么沉闷,必定在想他们的事。”
大卫疑惑地问“不让他们回体制了?”
“回,肯定是要回。只是还不是时候。明年再说吧。再考察一段时间看看。假如他们通不过,这辈子也只能当个富家翁了。”
晓明说“八月底,教师村完工后做交接时,李市长说,今年海平他们盖的学校就开始招生,这次纺织厂的职工搬进新房之后,孩子都能就近上学了。李市长还说我们计划的非常准确。”
小雨说“厂里还差一百多套房子,等商品楼盖起来后,还的拿出一座楼按现在的价格卖给他们。等把全部楼房盖起来后,就把中间的围墙拆掉吧,物业统一管理整个小区。”
晓明说“那行吧,反正今年纺织厂的效益非常好,我们要想挣钱,多接一个工程就有了。小雨,那个旧宿舍楼,我听孔令强说有二十几家退休工人还住在那里,你有没有想过,明年也让他们按现在的价格买楼房。只要他们想买,就能把旧房子腾出来。也能使他们感受到作为纺织厂的老职工,你这个新主人也没忘记他们。”
“好的,明年售楼时,就让孔令强在小区内贴个布告,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再说吧。”小雨知道,这家伙又惦记上那块地皮了。可是那里那么多空房子,就是对外出租,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租出去。
日月轮回,昼夜交替。
寒冬时节,浓雾般的天空上,红艳艳的太阳,像醉汉的面孔般,涨得通红。它从树后面出现了,又像害羞的少女,羞答答地躲起来。树下上覆满了一层厚厚的树叶,就像一张花色的地毯。当风一吹过,哗啦啦的黄叶就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
在田野里,干燥而坚硬的泥土,完成了一年的使命,在村民们的脚下踏得唰唰作响。
小雨绕着海平他们的工地远远地看着。心想一年就要结束,没想到自己担心的事没有发生,玉涛不但没有去买布加迪跑车,还非常踏实地按时在工地上上班。是他们感觉到了自己的担忧,还是真的看开了?不得而知,没有把握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能赌。
明年再考验一段时间再说吧,还的想办法把文文弄走,这个小丫头太能搞事情了。保不齐又会有什么惊人之举。婷婷也得回京城才行,她得找婆家了,留在这里会耽误她的。等在京城确定下超市和酒店后,就让他们姐俩去搭理,再让海平他们进体制,这样就算完美了。
夏秋两季,辽阔的田野遍地是葱绿的庄稼和草木,密丛丛地遮蔽着远近的村庄。现在,庄稼收割了,草木凋零了,每个村庄都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北风变成没遮拦的小霸王,打着响亮的呼哨,狂放的到处奔跑。跑过荒寒无边的田野,跑过空虚的村街,无理地摇撼着人家闭紧的门窗,像个调皮的孩童,抓起大把地沙土,撒向人家房屋。
风,赶跑了人类。暂时霸占了这个世界。
小雨看着远方,被风吹散了头发,冻僵的手脚,脸也冻得发白。她走进工地,这里已经空荡荡的了。看来工人们已经放假回家了。
她来到搭建的临时办公室,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婷婷和工地上的会计,还有海平五人,都在认真地算着账目。也没有去打扰他们,转身悄然离开。
小雨开车来到蔬菜加工厂,林华嫂子和职工一起正在捆绑韭菜,看到小雨过来,麻溜地站起来,笑着说“这么冷,你怎么过来了?”
小雨看着收拾好的一箱箱蔬菜问道“是出口的吗?”
“是。每天三集装箱,雷打不动。可是,今年我们的蔬菜也有点紧张。上次的台风造成了蔬菜幼苗受损,缓过劲来后,也比往年成熟晚了十几天。现在蔬菜价格也比往年的高。”林华嫂子洗过手后,一边说,一边和小雨朝办公室走着。
来到办公室坐下后,给小雨倒上茶水,又说道“大卫那边,受的损失不算大。我觉得他那边有许多树有关系。台风被树木给挡了一下,就算缓解了。”
小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说道“我本想今年不做礼品箱了。给部队送足七天的蔬菜,就都早放假回去过年。可是,昨天胡军说,又联系了七八个单位。蔬菜越是紧俏,他们越想省心去购买,我们的礼品箱蔬菜齐全,的确很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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