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晓明他们又去了工地测绘。
小雨和婷婷回了山庄。
车子开上广场,就看到爸爸和叔叔在楼前坐着喝茶,婶婶和妈妈正在摘菜。
小雨下了车,和爸爸与叔叔打过招呼。直接来到离妈妈最近的那种圆桌旁,坐在了竹椅上,婷婷也坐下后,把把四个茶碗满上,给婷婷一杯,自己也端起来喝了一口。
看到山庄已经有很多客人,才想到五一休假。
看到妈妈的手,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柔顺,这哪里还像是能弹钢琴的手啊?心想,我是让妈妈过来享福的,不是过来打工的,就说到“妈。婶婶,你们不需要做这些活。”
婶婶讨好地说“没事,现在来的人较多,吃饭的也多。他们忙不过来,就搭把手,不会很累的。闲着也是怪无聊的。”
小雨知道没法说服她们。看了妈妈一样,觉得每天婶婶在一起,也不开心,就说道“妈,我让人把家里的钢琴运过一台过来。没事你就弹弹琴,喝喝茶。我不想让你做这些活。”
“可以,心情好的时候,弹个曲子也很好。在山庄,还这的别有情趣。回来有事吗?”妈妈询问到。
这段时间这两口子正闹着小雨爸爸,想让刘全回来管理山庄。自己心里很着急,也不希望小雨此时能回来。现在话里话外直接在耍无赖了,对这两口子非常反感。
“是,来送货,我们给矿务局盖宿舍楼。妈,你脸色不好看,不会是生病了吧?”小雨坐在妈妈身边。
婷婷喝了两杯茶,就去看她的山羊了。
“没什么,你忙就别回来了,我们都很好。”小雨妈妈给她使了个眼色,结果小雨直接没看明白。急的老太太干着急,没办法。
“小雨。你能帮爸爸个忙吗?”老爸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小雨听老爸这样客气跟自己说话。又想到刚才看到妈妈的眼色,就知道准备好事。也肯定与二叔家有关系,装作不经意,瞥了一眼坐在躺椅上的二叔,眯起眼睛看着父亲淡淡地,问“什么事?不合理的事情就免谈。”
“你想办法给你刘全哥哥找点活干。有好生意也行啊?”老爸在心翻了白眼,直到这丫头很警觉,说话很没底气。对自己那个侄子也不喜欢,可是为了自己的弟弟还的求小雨。
“爸爸,叔叔,你们这不是在难为我吗?管着物业不是挺好吗?”小雨心里很不爽地问。
“小雨呀,你已经做得仁至义尽。只是,刘全一年挣那点钱不够花的,再干点什么才行啊。”叔叔赶紧解释说,
“叔叔,你觉得他能干什么?我给他算过了,每年的利息就二十几万,再加上每年六万元。你和婶婶每年也十多万元了吧?什么样的生活?每年能花十万元?”
二叔和二婶耷拉下眼睛,低着头无语。
小雨又说“他的心态不行,只想一夜暴富。别人不知道,爸,妈,你们应当知道吧?我是怎样的辛苦工作的。别人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时候,我早就开始工作了。我每天忙的只能睡几个小时。就现在吧。我每天忙得昏天黑地的东奔西跑的,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我知道你不容易,他是你哥哥,总不能不管吧?”爸爸有点强硬说,但心里也觉得说出的话很是苍白无力。
“我怎么管?让他去工地上干活。切墙的和铺地板砖的大师傅,每天能挣五六百元,他有这本事吗?给他一个工地他玩得转吗?”
小雨心里烦闷透顶,心想,还想从前一样,去工地上耀武扬威的溜达,而后,大把的钞票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你的腰包。
刘老爷子想说让他管理山庄,鼓足了勇气,还是没有张开嘴。最后憋出了一句话“让他做点生意也行啊。”
“做生意?就做呗。还需要问我吗?他可以在小区租个门头卖菜。一年也能挣十几万。小区内有三千多户居民,每天的需求量绝对不少。如果干的好了再批一些水果一块买。”
“好吧,我问问他再说。”叔叔无奈地说。心里苦不堪言,因为刘全现在就是一个废物点心。他每天都在买彩票,家里已经没钱了,可是自己还拉不下脸来说实话。
再说,你说的很轻松,蔬菜水果的,当天卖不出去就坏了,第二天就不值几个钱了。
二婶看着老伴不肯说出实情,因为刘全现在已经是穷光蛋了。就是想开个蔬菜店,也没有钱租门头。张了张嘴也是没有拉下老脸说出口。
气氛陷入极度尴尬之中。
四位老人,只有小雨妈妈心里感到很痛快。心想,你们不是很能吗?对你大哥什么话都敢说,在小雨面前却无言以对了。
小雨看着二叔俩口子就来气,心想,自己的孩子是什么德行,没点数吗?让你去当经理,你有那个本事吗?越想越生气,就站起来上了楼,看了一会账本,感到心烦意乱就下了楼。
走出楼,说道“爸,妈,叔叔,婶婶,我还有事。”说完就开车和婷婷就离开了。
小雨在路上,看到地里的庄稼长得很好。春暖花开的季节,也没使小雨心情变好。心里在想,有二叔在,以后山庄就少回来,提起刘全就膈应。
回到市里,小雨来到大哥的办公室,大哥笑着说“喓,你们娘俩回来了?”
小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端起大哥的杯子就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说“别提了。本想在山庄和爸,妈吃个饭的,爸爸让我给刘全找活。你说咱爸是不是上辈子欠他们的?再说,老爸是不是也老糊涂了?”
“小雨,我听妈妈说,叔叔想让刘全来管理山庄,可不敢和你说明。我告诉他,你查出刘全的事后,伤心的大哭的事,看来今天没提出来,是听进去了。嘿嘿,咱爸还是很疼死的。”
“哼!刘全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做的那些事,我们却极力给他隐瞒,可是,明眼人都看在眼里了。人家才不在乎什么呢?对他的事,越传越邪乎。他们也有精明的时刻。如果能回山庄,就证明自己是被冤枉的,同时也是告诉人们,现在又把他请回来了。”
二哥也听明白小雨话中的意思。自己都没想到这层用意。看来二叔爷俩想回山庄也是别有目的。哼!真是醉死也不认那半壶酒钱。呵呵,在小雨面前耍小聪明,真是太天真了。笑着说“别生气了,等抽时间,我会与爸爸谈谈的。”
小雨也不原想这些糟心的事,说道“不说了,头疼。哥,我们给矿务局盖宿舍,你给找几个施工队吧,工具自己带,他们只管盖。所有的材料我们购买,我们会派人监督,等盖起来后,验收合格,就付给他们施工费。”
“好的,我给你们问一下。什么时候开始?”
“一个月以内,如果联系到后,给晓明打电话就行,具体细节有晓明与他们商谈。”
“好的。”
小雨与婷婷回到酒店,来到顶层,徐倩正在侍弄花草。
看到小雨和婷婷,徐倩笑着问“回来了?”
“嗯,晓明他们还没回来啊?”
“快了,打过电话了。一会儿就回来。”徐倩说。看到小雨脸色不好看,也没多问。
“好,咱们下去吧,吃过饭休息一下就回去。这里的事都办完了。”小雨带着他们下了楼。
朱经理过来说“刘老板。人来齐了,上菜吧?”
“好,朱经理,刘春燕也快生了,到时候就让刘梅来替她。山庄那边就有我爸,妈先管着吧。”小雨说。
“好的。”
“你有养老金吗?”
“有啊,以前就交过,这几年我自己交的,”朱经理说。
“好,我们一开始招来的人有多少?”
“第一批有五十多,现在从酒店发工资的就有一百三十二人。”
“我下次再来,你把所有职工档案给我一份,工作上进的就做个说明,我准备给八十人买养老金,你的以后就和他们一起交。我们给这八十人签十年期的合同,表现不好的,每三年签一次合同。”小雨说。
“好的。这几年有人也提过,可我们是私营企业,大家也无话可说。”朱经理说。
“好,你准备好,定下来后我就去给办理。”小雨笑着说。
这时晓明他们进来,笑着说“这次都测量好了,做好图纸就开工。”
小雨说“吃过饭都休息一下就回春江市,我和大哥说好,让给我们找房地产公司,到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的,剩下的事你全权办理就行。”
“好的,怎么没在山庄吃饭呢?”
“别提了。我二叔在山庄,又提起刘全的事情,心烦。”小雨说,看到服务员送上菜,还有酒。又说“开车的不能喝酒,其他的可以喝点。”
“好的。”晓明说。听到是有关刘全的事,也不想多说什么,那个人忒他妈不地道。
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地里的庄稼长势很好。太阳每天都在努力地,给人间送着温暖,前天下过一场雨,禾苗长得更加精神。看着长势,收成也差不了。
他们回到春江市。小雨回到厂子,看到车间已经安装好窗子,内外墙也都做好,还在车间安装上了地暖。办公楼也已经封顶,看来向东安排的工人很到位。她又来到销售科,看到几个人在说笑。
“你们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小雨问。
姓毕的说“我完成了十万。”
“我完成了八万。”
“行,继续努力。”小雨说完就走了,她心里还是很烦。
她开着车就离开了,出了厂门口,又不知开向何方?就顺着路向前开,直到出了市区,来到了威坪县的境内。
她在不平的路上慢慢地开着。看着大片的棉花长势很好。看到一位农民戴着草帽,正在除草。就下了车,走到过去。
“大爷,这些都是你的吗?”小雨问。
“是,我承包的。听说有老板投资,棉花不愁买。还有老师给指导,哈哈,看小苗长得多好啊。不愁坐果多。”老人家笑得露出来满嘴的大黄牙。一脸的开心,满是老茧的大手,还拿起手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水够用吗?”
“够,我们离黄河近,引流出的这条河道,市里出钱,磊了水坝,我们随时都可以顺利浇灌。刘市长经常带着专家下来和我们帮忙。还送给我们十袋化肥,地膜也便宜,种子也是最低的价格。”
“你们不担心丰收后,卖不掉吗?”小雨试探着问。也想听听他们的真实想法。
“哈哈,那不能!我们遇上了个好市长,和我们不见外。我这十多亩地,是用的无息借款,借给我了五万元呐。再说,我们不担心卖不出去,听说,就是她妹妹给我们请的老师和借给我没钱的。嗯!真是好人哦。他妹妹就是投资蔬菜大棚的,现在那里的人富得快溜油。”
老爷子还是个健谈的人,说道有蔬菜大棚的人家,眼馋的心思毫不掩饰。
“以前,你也种过棉花吗?我看你地里的幼苗长得特别好?”小雨笑着问。
老人也回头看着地里的幼苗,听到小雨的夸赞,心里也是美滋滋地。
笑着说“是啊,以前也是种棉花,每年收成很好,可是不好卖。又没地方保存,所以市里的棉纺厂,就是给我们打白条也得卖出去。唉!也很闹心,有一段时间,听说纺织厂马上要宣布破产了,我们还以为钱都要不回来了。没想到,前几天,接到纺织厂的通知
去把钱领回来了。这才知道,还是刘市长的妹妹,把纺织厂盘下来了。这样,我们就更放心的种棉花了。”
小雨听了心里有点小感动,知道这些人都很信任自己,更应当把纺织厂经营好,就笑了笑说“奥,这里真好,空气清新,看后心情也好。你忙吧,大爷,我去转一下。”
小雨就沿着地头往前走去,走着看着,棉花长得很壮,叶子绿油油的。
小雨心想,厂子里的机器是最先进的,产量会很高,布或服装就得上市开卖了,指着做工作服和家纺不会长久的。必须有大的客户才能安心。
真的很愁人。要是不找好大客户,一旦产品滞销,就又要停产。如果是那样,工人与棉农都会收到打击,现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尤其是纺织厂,是最重要的,而销售就是重中之重。
想到这里,她快步走回车旁,打开车门,上了车,开车回去了。
晚上,吃过饭,小雨对大家说“明天我和婷婷,徐倩去买机器。运回来就得安装。学习得也快回来了,争取机器安装调试好,就可以让他们试机了,希望一次成功。下一步就是销售问,众人拾柴火焰高,无论谁有销售渠道,都可以试试,我们大家也按销售的百分之七拿提成。”
“好的,我也让大姐给咱们推销。”晓明说。其实他并不自信,自己家用的牛仔布是有限的,纺织厂盖了那么多车间,都开始生产,产量一定很高,怎么卖呢?这次小雨真的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唉!想想就觉得很难。
向东更是为难,幸好自己只投了一股。生产可能没问题,可是怎么卖出去呢?要是好卖,厂子不至于这样吧?看着大家他只好默不作声了。
“今天傍晚,我去了乡下,看到大片大片的棉花,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将会是大丰收。我的压力很大。”
徐倩笑着说“这段时间,仓库里的布匹都被小雨娘俩卖出去了,本来是一个多亿的库存,现在卖出去后,回收三个多亿的资金。哈哈,纺织厂简直就是白捡的,小雨有句话说的很巧妙,“用白菜价买下旧机器”,她娘俩这段时间东奔西跑的,结果就连那个白菜价都省了。”
大家听了心情好了许多,知道小雨会算计,从来就是不吃亏得主。在外人眼里,小雨就是个大傻帽,可是在这背后,她确实是闷声发大财的主。
小雨三人买回机器后,心里才放松下来。在三天后,机器就会送来。
在厂子里,小雨召开了一个基层干部会议“新机器马上就到。仓库里的棉花,留着织牛仔布。棉布要少织一些。从明天开始厂子里的保安人员,要负起这责任来。凡是修理工和与机器有关的工人,以及车间主任,副主任都要留下。和安装的师傅学习机器的安装和护理。以防以后机器出毛病,都会维修。”
接下来,一车一车的机器运到厂子里,随之而来的二十五个安装工,和厂里的技工们一起进行安装和调试。
“晓明,你安排一些人去帮忙,把机器卸下来,安装时打个下手吧。”小雨对晓明说。
“好的,正好我也懂的点,就交给我吧。安装好机器,我们就把地板砖铺好。”晓明说。他们都知道,小雨这段时间正为销售问题心烦着呢。所以,都很自觉地干事情。
“我要回京城一次,看能不能找点机缘。你与徐倩负责。”小雨说完就走了。
婷婷和小雨开车在回京城的路上,婷婷说“妈,京城的楼房越盖越多,还贵的吓人。你忘了多买几套房子。”
“是啊,当时,我买那套公寓时,才二百多万,现在就值一千多万了,也真是后悔,应当多买几套的。”小雨也感叹地说。
“说实在的。京城有什么好的?空气不好,人又多,车也不能自由地开。吃的菜,也不新鲜,哪有春江市好啊,能吃到带着泥土芳香的青菜。”婷婷说完后看着小雨又说“妈,爷爷,奶奶他们来山庄时,我和他们去乡下赶集,他们看到各种青菜,带着露珠和泥土,都很喜欢。他们说这样的生活才接地气。”
“是,我也喜欢这样的生活,婷婷,等小武,小文他们毕业,都安排好了。我就把一切都交给你们,就接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去山庄住。过一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乡下的生活。”小雨憧憬着自己想过的生活,心里很是幸福。
“行,我们就可以随时回家吃饭了。我也喜欢一大家人热闹的氛围。”婷婷笑着说,看得出她也很向往。
一路上,看到路边的山村,城市,山岭,湖泊,在眼前闪过。小雨心情好了起来。
叔叔家的事,和厂子的今后发展,这段时间缠绕着她,使她心里很郁闷。此时也都释怀了。就像眼前的路,只有向前走,你才看到不同的风光。如果不敢向前,永远只能停留在一个地方,那时就像一个囚笼会把你给困住。
小雨下定了决心,只能向前,绝对不能犹豫。
到了家,钱老夫妇很高兴。两个孩子去了托儿所不在家。
“婷婷,小雨回来了。两个孩子问了好几次。这次回来能多住几天吗?”老太太高兴地问。
“妈。我们会多住几天的。我想在京城的服装市场做一下调研,下一步就有产品要出售了。”小雨说。
“下次回来就别开车,既危险又很辛苦。”老爷子看着她们疲惫的样子,知道开车也不容易,心想等有机会给她找个司机。
午休后,小雨起床收拾孩子的玩具。保姆正在洗衣服。
“大姐,现在天气好,隔一段时间,就把被褥拿出来晒晒。孩子的玩具也用水洗洗,放在阳光下晒晒。”小雨对她说。
“好的。”
“小雨,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老太太说。
“不了,妈。我看到家里的被子都不软了,很久了吧?”小雨问。
“是。好多年了。”
“等新棉花下来,我让他们多做一些带回来,把这些都替换了。”
“行,替换机床也可以,哈哈,有几床被子,还是我结婚时带过来的。不舍得丢掉。”
这是婷婷从楼上下来,就说“妈,我和婷婷出去一下。”
“去哪?”
“咱去批发市场看看。”
“好。”
婷婷开车行驶在街道上。小雨看着窜流不息的车辆。心想,这还是限制车的出行,如果全都允许上路,车辆很难跑快了。
小雨说“婷婷,我想好了,就在这里开个批发门头,就算你的产业。批发布匹,和我们的服装,你毛叔叔家也是干服装的,江春市的服装店,都是从他们家进的货。门头办下来后,就从他们那里批发一些衣服,一起卖。”
“好的。”婷婷很高兴,这就是自己第一个产业了。又想到纺织厂自己也有一股,想想就很激动,那可是价值一个亿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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