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羑午就是哥哥说的,探查的能人?”顾西影有些好奇。

“是他。要说探查消息,能人着实不少,只是这羑午十分细心,非常擅长将所有的蛛丝马迹联系起来,哪怕表面看起来毫无关系,只要是在一件事内,羑午也能找到其中的关联。十分难得。”顾郁彬十分赞赏羑午的才能,“我想你此次探查北周,必定不是只想查清这一件事,可咱们现在也没有太多方向,那信息稠密关联自然越周到越好,他带人去,也许能给你意外之喜。”

顾西影点点头,觉得哥哥思虑周全。而且自己想知道什么他就愿意安排什么,让她事事舒心。

“等从北周回来,让我也见一见这位能人才好。”顾西影随口一提。又想到了孙常山。便说道:“我前些日子看父亲手上的勋贵子弟们如今差事的汇总,发现咱们这一代,竟都渐渐弃武从文了起来。还有些在亲卫里头当差混个体面的。真正想要上战场的,竟然十之无一。也不知这个样子,他们的门庭能支撑几代。今日去平远侯府一看,那些个郎君,也是风花雪月儒雅的很。看起来倒是高贵慵懒,骨子里的武人之气,是半点不在了呀。”

“这些个郎君,都当自己是衙内公子,娇养得很。不过也没有什么办法。陛下心中总是想着权贵迭代,又是铁血手段,从文也算是保平安了。寻常些的,世子从文,幼子尚武,有一个说是好学些的,其他不管怎么样,都说是顽劣不堪好勇斗狠也就是了。这样也算是平衡些。

就怕是全都文文弱弱,一门心思做成书香门第,也不知道是真的看的有些心寒了,还是想着读书清贵,要替掉祖辈沙场泥腿子出来的根了。”顾郁彬推己及人,其实是理解这样处事的。毕竟自己出事后,也不得不文弱示人,来替家中示弱。

自家简在帝心深得信任,尚且如此,那些个已经与陛下渐行渐远的家族又当如何呢。

怕只怕,有些人家真正的一心深耕朝堂,完了祖上保家卫国的热血了。又或者再任由子孙纨绔下去,日渐没落。

“说的是,你看平远侯府不过四代,连园子里那座假山怎么来的都不知道了。亏得老侯爷仙逝不过三载,竟是如此一番数典忘祖的模样。我瞧着岑夫人也是个小处聪敏大事糊涂的主母。这一位好主母,惠泽子孙三代,我瞧着平远侯家是够呛。”顾西影说得直皱眉,这样的闲话却自有一股娇嗔的味道。

原本不该是对这些事热衷的年纪,如今的顾西影却是事事留心。

顾郁彬看妹妹噘着嘴,一副“我觉得不行”的样子,有些好笑。“你今朝不过上人家去了一趟,倒是也这么多瞧不上呢。还好你平日里也不爱去什么府上做客,要不然,这京阳城里的人家,可不是要被你数落个遍。”

“那倒也是。”顾西影承认的非常快。“那不如咱们家的,定是要闲话两句的。看来我平日里也不是话少,你看看,这不是出了一趟门,嘴就碎起来了。可见女子还是不要太常出门的好。”顾西影说起自己来是一点不留情。

“老侯爷勇武过人,却也因为常常戍边,对几个儿子疏于管教。后来让平远侯谋了个文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年,先太子遇难,老侯爷就是先锋副将,说是迁怒也罢,实打实的被冷了好几年。

老侯爷仙逝,也有当年身受重伤又自责太过的缘故。这几年虽说是对平远侯府稍稍看重了一些,也终究是时移世易,陛下从伤痛中走出来了。”顾郁彬也是感慨。不过几代传承,自然起起落落都有。不过平远侯府似是怕了。如今定是要在文臣考学的道路上一条道走到黑了。

“是呢,我今朝过去,看了看如今同岑夫人交好的那些人家,也能看出一二来。不过这孙家,倒也尚存热血凌云志的人。”顾西影挑了挑眉。“我遇上个憨头小子,便是一心参军报国,上阵杀敌,苦学兵法,立誓荡平边境,保境安民呢。”

“平远侯府还有这等人?”顾郁彬倒是有些好奇。“是谁?孙常山?”

顾郁彬脱口而出的名字让顾西影有些震惊。“哥哥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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