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广煜总觉得叙阳其实跟周广铭挺像,活泼好动的,时常叫人不明白不知道脑中都在想些什么。反而小九身边的陆塬更加稳重些。

周广煜一边拆顾西影捎给自己的东西,一边笑话他,“是是是,信使也不及你来回快。你累些也就算了,我给你的两匹那可是好马,别给他们累出什么好歹来。”

叙阳有些神思模糊了,据说累极了的人会像吃醉了酒一般迷迷糊糊,叙阳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有些不转了,“嘿嘿嘿,没事。他们好着呢。敏和郡主还叫我给主子带了话,说,说,呼呼呼。”话没说完就睡了过去。

要不是叙阳睡着了呼声还挺响,周广煜差点以为他累出事了。

“也不知道爱惜自己个儿,跟信使较什么劲。”周广煜只得放下手里的东西,叫了人进来将叙阳挪到了一旁的小榻上。也懒得送他回自己的营帐了,就这么歇着吧。

周广煜将一大一小两个包袱放到桌子上,又拿起来拍了拍灰尘,小心翼翼地一层层解开。心中嘭嘭嘭地如擂鼓一般。

他第一次出征,是处处透着新鲜劲的,可被父皇带在身边细细碎碎地讲着大齐与西疆的仇恨与苦难,自己心中又觉得战场是他一生的责任。

原本送信回京阳,也算是自己一时兴起,总说边关军汉们每月写家书回去,心情不足为外人道,自己也算是迫不及待地体验了一把。

只是这两个包袱。

这两个包袱就像是久别的游子收到的家人的关切。是温暖的,激动的,又有些未可名状的酸涩的悸动。

周广煜不知是何故,但是他现在就在拆包裹。自己一生拆过不少礼物,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新鲜。

一个艾叶兰草的香包,一把梧桐叶扇,一捆银杏枝条,一把桔树木丸子,一尺草木浆粗布。

这些都是什么?

周广煜一头雾水,除了这个香包他知道之外,旁的他是一丝头绪也没有。他只得看了看一旁榻上昏睡过去的叙阳,恨不得把人摇醒问个清楚。

半晌,周广煜便把香包抓在了手里,气闷地进了内间。

还不如不要这么紧赶慢赶回来呢,与其见着人了也啥都不知道,还不如知道这个人在路上呢。周广煜心里想。

翌日,周广煜早早起身,去皇帝那听了早课,陪着看了几页文书,回到营帐的时候,那漏刻已经过了卯正。叙阳簌地一下从榻上坐起来,拍了拍胸口,似乎是怕把东西丢了,朦胧中看到榻前站着周广煜,吓了一大跳,才恍然想起来自己昨夜已经回到营中了,又不住嘿嘿地笑起来。想倒头就睡。

周广煜看叙阳还是不甚清醒的样子,一把抓住他,晃了晃,嘴里说道,“还有半个时辰要拔营了,还不起的话,饭食都赶不上你可是要饿上一天了。”

叙阳哼哼唧唧的嘟着嘴,起身往外走,闭着眼摸了摸胸口的肉干似乎还有两块,胡乱地嚼了嚼,就听周广煜又喊他,“你的陈诚大哥怕你饿着,给你领了膳食放在桌上了。真是公子命啊,到哪都有人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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