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年岁小,一向是陪着顾西影在府中各处行走的,若是外出做客拜见便是由沫雨跟着。今日送行她没有陪着,却也听沫雨回来说了个完全,此时言语间提到沛国公府不免有些愤愤。

顾西影挑了挑眉,小小的脸上笑得活泼,她没关心其他,倒是问了一句:“来禀报的是谁?”

晚晴想了想:“来人是郑增,禀报给秦嬷嬷的时候我经过,问了我的身份,便没避着我。”

顾西影心想母亲也知道了此事,这几家后面有没有什么动作让她自头疼去,自己做个无忧无虑的甩手掌柜刚刚好,只叫晚晴别忘了给这个郑增送一份赏去,便安安心心的回了院子。

且说英国公府家一如往常,不过一坊之隔的茂国公府后堂里却多少有些愁云惨雾。

沛国公府的孙夫人将今日观楼的情形说了一通,又把在车上与嬷嬷说的那些个推测也一股脑说了出来。

堂上的众人一开始还当是沛国公夫人一把年纪了很是稳不住,可是听到帝后起疑,儿女不幸,也不免心中惴惴起来。

平远侯岑夫人是清贵人家出来的掌家夫人,自小文史诗书皆通,只是对于后宅的弯弯绕绕不甚了解,要不是平远侯孙家全家礼重书香门第出的读书人,恐怕平远侯夫人也不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到今朝。

岑家与田家同为颍川世家,不过是只出了几个读书人的新贵人家,与田家自然不好比,但是对于皇后天然有份读书人的亲近。

对于他们口中皇后的计较不甚认同,可是看着所有人都一脸凝重的样子,倒也不好出声反驳。

厅堂外静静悄悄,厅堂内的沛国公夫人孙氏说着说着哽咽起来,拉着茂国公老夫人的手便不松开。

“姑母,您是知道我的,没有什么大志向,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我就怕,就怕我们国公爷他们兄妹俩都拿定了主意,我就算是不允,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谁不知道陛下与皇后都属意敏和郡主成为七皇子妃,将来,将来...就算是算计着算计着我们家姐儿能更进一步,公婆不喜,又得罪了英国公府。我们一家,还有什么步步高升的门路。”

茂国公老夫人听了自己这个侄女的话,怎么不心惊。

都说英国公府是勋贵之首,其实并不尽然。开国的八座国公府,如今还能煊赫的也就只有简在帝心的英国公府了,其他的要么徒有虚名要么只得富贵。乃至于世袭罔替的殊荣,也只在英国公府一家。

更何况顾岳为人豪爽,门生故旧也算无数,当年多少勋贵子弟或好勇斗狠、或为家族试探,去言语招惹过顾家那个病弱的世子,结果一个个的,最少也是落得个被陛下训斥的下场,更有甚者,阖府被移除京阳也不是没有的。

英国公府众人低调,与所有人交好,甚至事事尊重其他勋贵府邸,便叫人忘了那些个得罪他们的下场。

更何况敏和郡主自幼骄纵,性子更是睚眦必较。于昭仪仗着自己在陛下面前有几分宠爱,便从敏和郡主手里抢人。实在是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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