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影眉眼舒展,面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温温柔柔的望向周广煜,仿佛听得正入神,丝毫没有要出言打断的意思。

倒是周广煜觉出了不对,怎么自己说了半天面前的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全然不像那个活泼好动的敏和郡主,不自觉的打量起顾西影来。

这一看,就见面前的人坐得端庄隽秀,嘴角含笑眸光灿然,说不出的温婉秀雅。不足巴掌大的小脸在珍珠耳坠子的映衬下苍白得吓人,昭示着主人大病一场的事实。心里十足十的漏跳了一下。

“你这般看着我作甚,你是不是还当我说的都是哄着你玩的。”周广煜看着顾西影,没由来的心里一虚,说不上来有什么感觉。总觉得她这眼光神情似曾相识。便想拿出做兄长的威严来,假意瞪了顾西影一下。

“阿煜向来一诺千金,自然是不会哄我的。只是不知是这担心不假,还是要讲刘四打一顿不假呢。”

顾西影本想喊他七殿下,话到嘴边打了个弯又换回了平时的称呼。很多事自己想明白就行了,在这些细枝末节的称呼上做文章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保持自身即可,倒不用刻意保持距离。

“总不至于到最后,为的是我的事,出主意的是你,动手打人的到成了阿铭。我可要替阿铭问问清楚。”

顾西影坐得端正,抬着脸揶揄他,边示意侯在亭外的小侍女奉茶。从他们开口伊始,秦嬷嬷便守在亭外又吩咐了小侍女去煮了茶来。

周广煜也被顾西影说的好笑,顺势坐了下来,看了一眼顾西影手里的蜜水。终于说出了自己追出来的原因。

“阿西。”

顾西影突然听到周广煜喊自己“阿西”心里一突,握着茶盏的手紧紧用力,脸上笑容更深,“嗯?”

“阿西,有件事我一直很疑惑。思来想去没有头绪,那日你摔下马前,似乎有些异常。突然不管不顾的往林子深处跑去,事后我仔细查看过不白,没有遭人暗害也不是受惊。你那时究竟怎么了?

还有我追上你时,你转头跟我说‘原来’,原来什么?是不是你在营帐那就遇到了什么事?还是你无意间想起了什么?你这么久没醒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周广煜口中的,是他这两个月来不断地猜测推断,他甚至在谁也顾不上的时候,将顾西影的坐骑牵回了自己的马厩,找御马监验过不白有没有被人下药。

他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顾西影怎么会突然直直的摔下马。

他不自觉地像顾西影挪了挪,直挺挺的身子倾向了她,似是有些担心与焦急,可语气却又缓下来,似是安抚一般,“不论是什么事,你不要怕,你同我说,咱们一起想想办法。不行的话还有国公爷,还有我母后,还有父皇。”

“原来?”顾西影听了周广煜的问题也是满脸疑惑。自己完全没有印象坠马,也不会记得原来什么。被周广煜一说,她甚至不能确定自己从那如梦一般的前世醒过来的时间。

究竟是坠马前就已经是自己了,还是昨日醒来之后呢?这些是否牵扯到自己明明是看到遗书再无求生意志才会寻死追随周广煜而去的,怎么会无法转世投胎,从而直接回到年幼之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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