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能忍,也什么都能原谅,只是刘氏带男人在家里乱搞这件事,还是让他的心里如同压了块石头。

这刘氏放荡惯了,这些男人也极不要脸,常常半夜三更说进来就进来了,这眼中还有没有他苏平生的存在?

他每天晚上都提心吊胆地听着大门外的动静,那个敲门声几度都成为了他的噩梦,他听着他们的调笑声,就如同铁锹磨上石头一样刺耳。

他望着黑洞洞的屋顶叹着气,在他们极度的疯狂中被耻辱掩盖,坠入地狱。

今晚那个男人的声音极其熟悉,他一听就知道是苏老大。他甚至可以想象到他那副弓着腰的丑恶嘴脸。

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自己这具烂身子在正常的时候就奈何不了她,何况现在残废了呢。

只要自己不像那可怜的武大郎一样被毒死,就咽了这口恶气吧。

从刘氏家里出来,苏老大感觉神清气爽。

虽然晚夏时分天气还带着温意,但正值深夜,微风中还是有些许凉意。

万家灯火熄灭,整个村子安睡在黑夜中,好久没有这样惬意悠闲过了,苏老大回味着刘氏的温存,这世上竟然有这样让人入迷的女人。

走到自家门口,苏老大的兴致又没了,都是女人,还真是千差万别,他在自家的破院子前立着发了会呆,然后叹了口气,就进去了。

苏老太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会又在上吐下泻,苏老二和苏老四还没睡,在正屋里伺候着。

苏老大感到有点愧疚,又有点烦,他皱了下眉头,就进去正屋说让他们两个去睡,他来照顾娘,苏老爹似乎也烦,懒得理他,就随便说了几句让他睡觉去。

轻手轻脚地摸黑走进屋子,却发现张氏还没有睡,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炕沿边发呆。

苏老大一惊,问道:“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张氏没说话,黑暗中有鞋子掉到地上的声音,张氏爬到炕上去了。

苏老大此时觉得饿得不行,他点燃油灯,揭开锅盖,里面什么也没有,又打开放馍馍的柜子,里面有几个饼。

他掰了些嚼了一口,正好吃到没有揉化的小苏打,苦得他一口吐了出来,再也没了吃馍的兴致,把剩下的半块馍丢进面盆里,吹了灯,上炕睡了。

黑暗中苏老大睁着双眼,无心睡眠,张氏似乎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熟睡中的苏密把腿搭了上来,一股温热。苏老大轻轻把孩子的腿放回原位,心里突然就泛上了一股温情。

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没有刘氏的美貌与柔情,也时常和自己闹得不可开交,但嫁过来这么多年却也毫无怨言地陪着他吃苦,跟着他受穷,接二连三地给他生儿育女,给他们苏家传宗接代。

要说婚姻生活的不如意,谁家又没本难念的经呢?这个年代的婚姻,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自己跟别人相比,其实算好点的了,至少他和张氏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虽然没有爱情,也有亲情。

他使劲闭住眼睛又睁开,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竟然感到自己刚才找刘氏的行为真的是畜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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