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桑林,两人站在一处小山丘之上,跳目望去,远方,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河田,庄稼茂盛肥沃,依稀可见周边屋舍林立,袅袅炊烟。

“羿,这里看上去倒普通自然,难不成此地也有为害一方的凶兽?”剑抱胸朝一旁的羿问道。

羿点了点头,目光深锁,一旁剑观其模样,便不再言语,与他一般自顾站立一侧。

深夜,两人如那河田之上的木桩,仍旧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一阵凉风拂面,只觉快意不少,可紧随而来的是一道道强劲彪悍的狂风,两人眯眼看去,远处此刻正有一头獠牙如戟,铁骨铜皮的大野猪横冲直撞而来。

那野猪身形庞大,一路肆意践踏庄稼,拱破村落,不消一会功夫,所过之地皆成废墟,遍地狼藉。

此番动静已是惊慌不少村民,人人踉跄奔跑,哭声哀嚎。

“那野猪名为封稀,力胜百牛,一身蛮劲了得,仗着天生蛮力便在此逍遥快活,此番至此亦是将其斩杀。”羿缓缓道。

剑听闻,看来这凶兽具体大概羿已有判断,当下不再废话,与他同时拉开阵势,准备放手一战。

可下一刻他却是被羿伸手阻拦了下来,剑莫名望去,只见羿朝自己笑道“区区一头野猪而已,且看我将其拿下。”

见其神色,剑不再废话,自顾朝一旁掠去,不再参和。

羿纵身高高跃起,而后行如疾风,与那封稀径直对立奔去,似乎是感受到异样气息,那封稀身形缓缓渐停,一双赤目死死盯着不远处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少年。

其后,封稀仰天一声嘶鸣,再次加速朝前猛烈撞来。

两人眨眼就要相撞,却在最后的一刻,羿猛然翻身而上,一手从一侧死死抓住封稀的獠牙,整个身体一阵蛮力爆发,竟是瞬间将封稀扔飞了出去。

那封稀吃痛,几个打滚又再次袭来,羿则不慌不忙从背后取出神弓,气机牢牢锁定封稀方向。那封稀丝毫不觉,或是被愤怒冲昏头脑,此刻仍旧毫无顾忌莽撞跑来。

只听“嗖”的一声,那箭矢破风穿插而去,几个呼吸之间就已将封稀的双眼刺瞎,那野猪失去平衡,重重跌倒在地,直至滑行数十米才慢慢停了下来。

羿深吸一口气,至始至终他都未有半分胆怯。躺在树梢之上的剑饶有所思看了看,却说不清心底莫名缘由。

羿并未将那封稀就地正法,反而是生擒活捉了下来,因封稀双目尽瞎,戾气凶焰去之大半,羿只是稍加恐吓几番,便寻至一处深山将其放任。

随后两人不在耽搁,按照羿所说,如今凶兽还剩两处,分别是北狄凶水之中的九婴以及洞庭湖一带的巴蛇。

在羿赶赴洞庭湖与那巴蛇厮杀之际,而后巴蛇亦同样被羿射瞎双目,生性狡诈的巴蛇不甘就此丧命,趁机向着西方逃窜,羿本欲前去追杀,却被剑在一旁阻扰。

“西方之行甚远,这一来一回岂不是又要耽搁许久,眼下这巴蛇已被你重创,不如就由我代你前去将其斩杀。那北狄凶水恰好离

洞庭湖不远,你去将那九婴伏诛,待事情完毕后,你我可别忘了约定。”剑朝羿爽朗笑道。

羿听闻,略有所思,此刻正值傍晚,天边云彩斑斓,落日余晖之下,倒影着二人长长的身影。

两人伫立,相顾无言,许久,羿方才轻齿道“也好,这样我也能省去众多时间。”

剑咧嘴笑道“你为何如此着急,莫不是那尧帝给了你时间期限不成,如今你我奔赴这天南地北,已有三年岁月,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吧。”

许是说到此处,一向木讷寡语的少年忽而暖心一笑,道“剑兄有所不知,我如此着急并不是尧帝所托,乃是我心中有一位惦记的姑娘尚在家中等我,我怕她担心。”

剑一个惊愣,继而开怀大笑,想不到这少年一路下来竟是为了如此,当真是意想不到啊。即是如此,那么此行向西,自己断然是必须帮他一把了。

“好,待你我将这最后的两头祸害一方的凶兽斩去,逐鹿之野,你我一较高下。”

“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数年时光,两人早已惺惺相惜,如同手足,虽少有言语,可几番生死相交,都在二人心中搁浅。

墨故渊怔怔相望,他看见那黑衣劲装的剑独自朝西赶去,一路追着那巴蛇至蜀方才将其斩杀。

本以为在事情处理之后,便会朝相约好的逐鹿之野赶去,却不知为何,当时一阵云烟翻滚,将身在巴陵剑的身影缓缓隐去,墨故渊想要看清,却越发模糊,好似这一幕时空画卷被人有意遮挡一般。只是在最后的一刻,墨故渊只瞧出一个轮廓,朦胧间好像有一位妙曼女子与剑走到了一起,随后便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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