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轮盘在不经意之时,也许就发生了改变,而身在其中之人,又如何能看得清道得明这其中的缘由和因果。

哪怕窥得一星半点儿的天机,又如何能确保这天机是一成不变的?有时候,须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

到了周六一大早,姜娴就去了赵大丫家里,然后和赵大丫一道,拿着赵大丫的朋友给的小纸条上的地址,准备去瓷溪县找那位“姑母”。

这是姜娴第一次在华国出远门,记忆里的原身好像也没有到过比澜山县更远的地方,因此,姜娴还有点小新奇。

跟着赵大丫,姜娴感觉就一个字,顺!怎么说呢,赵大丫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她啥都给安排好了。

小到带的东西,穿的衣服,大到什么时候坐驴车,什么时候坐公交,什么时候又要下来转车,每个时间段该干什么,她给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当真是让姜娴赞叹不已。

赵大丫看姜娴一路不没口的夸她,笑的眉毛眼睛都挤到一起去了,被美人夸,被夸的人也是一种享受好么:

“……那有什么?我就是喜欢到处跑,朋友多,年纪小的时候,我爸……就是这样儿。”

所以,她这性子也是遗传,所以什么时候,有什么公交车,什么时候可以转车,几路公交车都去哪里,哪怕不识字,都能倒背如流。

她大约想到了爸妈,勾起了伤心的往事,脸上的表情顿时失了鲜活,变得萧索起来。

姜娴没安慰赵大丫,她拉着赵大丫的手说起了瓷溪厂的事情。

大丫的父母已经不在身边是事实,父死母改嫁,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那就只能往未来看。

如何苍白又干巴巴的安慰能解决什么呢?

只要大丫和大柱过的好,就是对父母最好的报答了。

赵大丫外表大大咧咧,心思却细腻,她自然感觉到了来自朋友贴心的关怀,她倒是坚强的,没一会儿主动跟姜娴说起了她父母的事儿。

“那时候我家日子过得不差的,我爸跟着我爷学过点木匠活儿,他手艺不大行,但人很不错,朋友多,有些小件儿,什么桌椅板凳的修修补补,人家也喜欢来找我爸做的。”

“有一年,咱们村廖地主家有一组床头柜有点老旧了,我至今还记得,我爸带我一起去看的,那床头柜可是楠木的质地,老贵了。”

“恰好你猜怎么着,我爷也留过一截楠木在家,那床头柜破损的地方,我爸就用我家的楠木给他补好了,廖地主可高兴了,送了我爸一对小玉人儿。”

“那玉人儿真的好漂亮,雪白雪白的,上面一层油光一样的包浆,可惜的是,这东西后来不知道怎么丢了,也许是我爸最后那会子,家里人来人往的,被什么人偷走了。”

赵大丫眼神有些黯淡,这事,她其实一直挺耿耿于怀的,那玉人儿她不知道值多少钱,但听说挺值钱的,他爸还说呢,等以后,她嫁人了,给他亲亲的宝贝丫头当陪嫁。

如今,她嫁人了,可是,玉人儿没有了,爸也没有了。

姜娴心中轻轻叹息,嘴上说的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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