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啊,傻站在门口干什么?”趿着拖鞋进屋的路黎拎着医药箱出来没看到人,走到玄关处才看到局促不敢动的青年。

晏迟无低头盯着自己脚上的黑袜子,是昨晚刚换的,应该不脏不臭。

可是。

闻着空气里弥漫着尽是她身上的气息。他绷紧嘴角,闷头穿上客拖往前走。

“坐沙发上。”

他像个被牵动着线的木偶,坐到沙发上便不动了,每一根头发丝都好似紧张地蜷起,低着脑袋也不敢左顾右看。

直到路黎在他身边坐下,沙发深陷,青年清晰感觉到她离得很近,近到能嗅到她发尾飘过来的香味。

很香很香。他克制着自己想要深深吸气的冲动,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绷得泛白。

短短几分钟,在晏迟无心里却无比漫长。

他眼角轻微发红,额发细碎残影下,墨色瞳眸藏着难以隐藏的情绪。

“喝点水。”女人清澈温和的声音落在他的耳畔,他眼底的情绪骤然褪去。

晏迟无缓缓地回了声嗯。

在喝完水后他便离开了。

满满的一杯水空荡荡,近乎一滴水都未留下。

经过那次换药后,青年没再来过了。

路黎曾在微信问过他,他的回答是:伤口快要痊愈了。

【呜呜肯定是那天换药宿主让他不开心了,所以不想来。】

路黎认真地回想起来那天发生的一切,随即问:“改造进度不是涨到了28%吗?”

系统的哭泣声戛然而止,过了许久心虚地说。

【也对吼,那为什么啊?】

一个月关店的时间过去大半,这天她去参加一个医学界的聚会,路上遇到了正在打工的晏迟无。

他穿着不合气质的侍者装,站在一家酒吧门口被四五个人堵住,那些人气势汹汹,来找麻烦的。

黑发青年低着头任由他们谩骂,也不反抗,推搡着摔倒在地上。

路黎眉头紧锁,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欺负人是吧?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欺负人!”

她很快就把他们打倒在地,打滚求饶。

中间老大气急,恶狠狠瞪了青年一眼。

“明明是他先……”找事的!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路黎打回了肚子里。

几个人跌跌撞撞地跑了。

“屁话还多。”路黎拍了拍手,不小心牵扯到手指骨头,疼得她嘶了一声。

后面站着的青年蓦然冲到她的面前,捧着她的手心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

“受伤了吗?哪里疼?”

路黎看他紧张的样子,笑了笑道:“我没事,不过是打重了,伤到了筋。”

可她手背骨节处皮肤青紫一片,还破了皮,渗出丝丝血。看上去格外严重。

晏迟无眸子黑沉沉,一声不吭。牵着她的手就往附近医院走。

走在前面的青年背影清瘦挺拔,透着几分执着。

路黎无奈地道:“晏迟无,你是不是忘了我自己就是医生?”

她这具身体比较娇,磕磕碰碰就会青一片紫一片。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回去擦擦化瘀的药就好了。

青年还是没停。

路黎只好由着他去。

来到医院检查一番,没有伤到骨头。

“轻点。”

“医生请轻一点。”

说话的不是路黎,而是站在旁边的青年。

负责给她上药包扎的医生打趣道:“你男朋友真担心啊,刚才追着我问你有没有事,现在连上药都恨不得替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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