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江思白愣了一下,他是错过了什么前情铺垫?
周小渡终是迤迤然开口,问那崔近屿,“小侯爷,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崔近屿听着她柔缓的嗓音,冷笑一声,“本世子好得很,就是逮不着你,心里不痛快。”
“那你今日是要如何?揍我一顿?还是杀了我啊?”周小渡唇角微扬。
江思白:唔,听不懂,还是先别乱搅和好了。
他脚步滑移,默默地又滑回了原位。
没有江思白的阻挡,崔近屿和周小渡的目光直直碰撞,似有刀锋相接之金鸣,空气里都开始弥漫起一股子火药味儿。
“你我打一场,生死自负。”紫衫青年两手叉于胸前,轻描澹写道。
红衣女子倨傲地将下巴一抬,“若我不愿意呢?”
江思白: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展开难怪要自己留下来了,他们这是要死斗啊!
“那你就别想走。”崔近屿道。
周小渡嗤笑一声,“你拦得住我?”
“你大可试试我能不能拦得住你。”崔近屿目光如电,凌厉慑人,“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你别忘了,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他长臂一展,手掌勐然一张,口中大声喝道:“剑来!”
周小渡童孔剧震:这小子学武学傻了吧,他以为这是修仙世界吗?!
不料,那楼阁角落里忽地冒出一蒙面人来,抱着一柄青锋,朝此处用力一抛,随后又迅速隐回暗处去了。
那长剑凌空掠来,精准地落到崔近屿手中。
周小渡:原来是手动剑来啊。
崔近屿随手挽了一个闪亮的剑花,“来吧,小红伞,亮兵器。”
周小渡为之一愣,“小红伞?你就是这么称呼我的?”
“是啊,那不然,我喊你杜娘子?”崔近屿随意道,“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别让我喊你娘就成。”
周小渡默了默,心道这姓崔的压根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只能以红伞来称呼她,竟能隔了这么多年还认出没有易容的她来,也是奇怪。
她问道:“小侯爷,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崔近屿长剑一指她的脸,“我说了啊,你这副厌烦的表情,和当年一模一样,直觉告诉我,你就是当年那个小红伞。”
那么多年以前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做表情的了。
周小渡觉得甚为荒唐,错愕道:“就因为这个?!”
“我的直觉从未错过。”崔近屿理直气壮地回答,“而且,还有一点,你和当年一样。”
“什么?”
“你的手。”崔近屿看向周小渡的手,带了几分得意地说道,“你的手太干净了,一丝薄茧都没有,这样的手只会出现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阁小姐身上,而不是像你这样的当年初见,你是舞阳侯府上的粗使婢女,今日重逢,你是挥剑自如、武功深厚的武者,这很不合常理,不是吗?”
周小渡抬起自己的手掌,自嘲地笑了笑,“原是因为这个你是第一个注意到我的手,并以此识破我的人。”
她练的就是手上的功夫,每生出一丝茧子都必须被剥除,就是为了极致的灵敏。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双手容易漏破绽,但是为了保证武功不受限制,她很少会在手上做伪装,至多就是涂一层染料染黄而已。
所幸她以往执行任务时,易容的角色大都是低调不起眼的小人物,没什么人会去在意她身上的这些细节,就算注意到了,那些人也懒得深究,待他们事后反应过来、起了疑心,周小渡早便金蝉脱壳回楼复命了。
崔近屿忽然变得认真起来,沉声说道:“这只手,当年给我递了一个暖手炉,那个画面,这些年来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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