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日可是最后一日了。"
阿蛮见烟萝自前日李管事来过后,就一直郁郁寡欢,一副任命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眼见着这句话说完,烟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便知道烟萝上次被他们伤得狠了,撇不下自尊去求人。
“姑娘,昨日我去西街上细细问了一圈,谢老爷可不是什么好归宿,他娶的八房小妾可有六个都陆续过世了!”
既然她放不下身段,那就给她下一记猛药,命总是要的。
“这是为何?”烟萝终于回应。
“谢老爷身子不行,生不出儿子!”阿蛮压低了声音,伏在烟萝耳畔说。
“他自抬了三房小妾还生不出后,就开始魔怔,尽是挑些能生养的妇人进房,什么香的臭的都有!”
阿蛮把昨日打听到的一股脑和她说了,"但是越是生不出,谢老爷就越是中邪似的要生。不知从哪请来了个道人,成天在妇人身上用药,还在房事上折磨妇人,害死好多人呢!"
“他既是要挑会生养的,抬我回去有何用?”
“都是那道士,说是因为谢大人身上阳气太重,娶的姨娘们承受不住。他给卜了卦,您是高贵出生,虽是身陷泥沼,但命格显贵,压得住。”
“荒唐,简直荒唐!”
烟萝气得身子都开始打颤,不知是怕还是其他。
阿蛮见她话进了心里,又开始使力,说烟萝平日身体就不好,若是进了门还生不出,岂不是生不如死?
烟萝被她说得又开始哽咽,原以为谢老爷有些钱,小妾也多,自己到时就当被狗啃了一口。平日不理他他自要厌烦的,她在后宅一人了此残生也就罢了。
可若是他要磋磨自己,那还不如死了!
“姑娘,未必不是没有办法。”
阿蛮看他一脸绝望,心知火候到了,忙抛出饵,“奴婢还听说您是被惇王府瞒着世子卖过来的,都是因为世子对您割舍不下!”
烟萝一听生了希望,她以为明哲哥哥是因为成婚了便不记得她,没想到是有人瞒着他把自己卖到了江宁。
那夜,他确实也是不知情的样子。
之前在京城时他答应过哥哥救自己出去,看来自己的事,是要求他了。
烟萝想到这,忙叫阿蛮给自己梳妆,又命人打听惇王世子住在哪里,打算亲自上门。
阿蛮见状,赶紧替她张罗了起来。
不说主仆二人如何忙活,那边惇王世子也是在贡院缠着柳砚,要他出个主意。
自那日见了烟萝,他才知灵雁妹妹被卖到了江宁。
那时候他去教坊司打听,那些人只推脱说不知,自己找了许久也没有下落。
现在见人在江宁,就想起来那时候还答应过找机会替她脱籍,如今远离京中,乃是天大的好时机。
前几日贡院闭馆阅卷评榜,自己进不来,今日大门一开,便赶紧来讨个主意。
柳砚见他猴急的模样很是无奈,平王特意把人送到他面前,定是有所图谋,哪里会轻易放人?
只是道理前面已然说过,看他样子,怕是忘得差不多了,又亦或是听不进这道理。
柳砚对着这个只比自己小两岁的表弟,满脸是不耐烦,“你就是再想救她,也得等江宁事了我俩回到京中,现在可不是好时候!”
今日正值发榜,自己哪有余闲替他料理些儿女私情。
世子知道此事不妥,但还是不大忍心,他自小与烟萝一处长大,如今还是希望她能脱离泥藻,安定生活。
见柳砚实在没得商量,便还是乖乖听话,不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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