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惟演刚刚走出厢房,一个雪球迎面砸来,来不及躲避,雪球便在钱惟演额头上开了花。

“哈哈,钱大才子,你中埋伏了!”不远处,王继忠一边大笑,一边拿团好的雪球朝钱惟演继续砸来。

“好小子,你敢偷袭我!”钱惟演一边躲避,一边弯腰团雪球还击。无奈王继忠早做好了准备,一时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情急之下,刘美用自己的外袍兜了团好的雪球赶来支援。元侃和张耆也笑着入伙参战。几个人分作两个阵营,干起了雪仗。

王继忠等人的嬉闹早引来游人注目围观,不时还有人呐喊助威。

“嘿嘿,吃我一个流星雪球,看招!”钱惟演一边嚷嚷,一边拿起一个稍大的雪球朝王继忠飞投过去。许是这个雪球偏大,许是钱惟演手滑了,眼见得雪球朝一个路过的黄衣女子砸去。说时迟,那时快,元侃一个箭步冲出去,用自己的棉斗篷挡住了雪球。

“小姐,小姐你没事儿吧?”一个婢女模样的小丫头连忙跑过来。

小丫头护主心切,朝着元侃吼道:“有你们这么玩雪仗的吗?伤了我家小姐可怎么办?”

黄衣女子连忙说:“阿新,不得无礼,还不谢谢这位公子,再说了,一个小雪球而已,就算砸在身上,也伤不到哪里去。”

钱惟演和王继忠也连忙围了上来。

王继忠一边替元侃拂拭锦袍上的落雪,一边关切地问:“王爷没有伤到吧?”

未及元侃回答,黄衣女子的小丫头撇了撇嘴说:“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儿?我家小姐才是名门贵女呢,也没见这么矫情。”

“阿新!”黄衣女子连忙喝住了小丫头。

王继忠本就不善言辞,面对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就更显得笨拙。一时涨红了脸,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钱惟演连忙上前对着黄衣女子施了一礼说:“惊扰了小姐,确是在下冒昧了;既然小姐无碍,烦请小姐轻移莲步,好让吾等借过。”

黄衣女子听得钱惟演言语,再看了一下四周,不由得红了脸。原来她与元侃相对而立,可巧挡住了元侃的去路。第一次离一个年轻公子这么近距离,她的心像头小鹿一般咚咚乱撞。慌忙低下了头,扶了丫鬟侧过身子。

望着元侃等人离去的背影,人群中突然有人说:“哎呦,刚才那个年轻公子怕不正是一位王爷呢!”

此人话音刚落,有人点点头,附和着说:“我看也是,听说这位王爷是当朝圣上第三皇子,原被封为韩王,现加封为襄王。”说完,此人朝小丫头笑了笑说:“人家就是个王爷,身份尊贵着呢!”周围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小丫头不甘示弱地回敬道:“说出来我家老爷尊讳,也是如雷贯耳的。我们可是郭......”

“算了,阿新,我们回去。”黄衣女子出言打断了小丫头。

小丫头连忙扶着黄衣女子,挤出人群,朝着自家停轿的地方走去,早有家丁和轿夫迎了上来。

人群中又有人说:“嗨,那不是郭府的轿子吗,怪不得这小丫头如是说呢。”

“郭府?哪个郭府?”

“就是宣徽南院史郭守文郭将军呀!”

“是是是,想必这位小姐就是郭府的千金了!”

“听说郭将军生前战功赫赫,在职时常把俸禄赏赐犒劳士卒,他去世时,家中并无余财,圣上感其清廉,赐予郭府五百万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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