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来了一波!我的老天爷!这两天咱们御史台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御史台当值官员武元颖听到门人的禀报,不由得叫苦不迭,他连忙整理官服,在几个下级同僚的陪伴下出门相迎。

“不知道几位王爷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罢了!”元佑摆了摆手说:“武御史差务在身,不必多礼,我们几个是来看望楚王兄的,劳烦武御史带路!”

武元颖咧嘴苦笑了一下说:“各位王爷有所不知,楚王早已经动身前往均州,此时不在御史台。”

“你说什么?早已经动身?什么时辰的事儿?”

“昨天黄昏圣旨下达之时!”

元休急的直跺脚:“大皇兄固然有罪,可你们御史台也不能逼着他黄昏就上路吧?”

元俊也怒了:“我看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对待皇子如此,更别提其他人等了。”

“哎呦,我的王爷!”武元颖吓得连忙作揖道:“下官怎么敢相逼楚王?实不相瞒,昨日圣旨下达时,已经近黄昏,是楚王他自己逼着差人押解自己上路的,还说什么既然旨意上说是即刻启程,那就即刻启程,谨遵圣谕!”

武御史说完,元佑、元休、元俊、元杰几个面面相觑。元佑喃喃说道:“楚王兄何必如此呢?”

元休站在那里,心中何止是怅然若失——王兄走得如此决绝,到底是为什么?他自幼就以王兄为楷模,自幼在王兄的爱护关照下成长,如今楚王兄绝然离京,那个保护他温暖他的羽翼骤然消失不见了,元休只觉得胸口发闷,他踉踉跄跄跑出大门,对守在外面的王继忠说:“继忠,你骑术最好,带好行李,找匹快马,现在就出发,一定要追上楚王兄。”

钱惟演、张耆一同走过来,看元休脸色苍白,惊讶地问:“王爷,发生了什么事儿?”元休大口喘着气说:“晚了,一切无法挽回了,咱们回府吧。”

张耆连忙轻轻拍了拍元休的后背,朝钱惟演使了个眼色说:“你前日不是得了一匹好马吗,脚力如何?”钱惟演连忙说:“是是是,那匹马脚力还好,我看就让王继忠乘用吧,只是,楚王现在在哪里啊?”元休略微顿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说:“也罢,到你府上细说吧,大家也拿个主意。”

当太宗铁青着脸下了早朝来到后宫,眼前却是跪了一地的人,原来是李德妃率了后宫诸位嫔妃来替楚王求情。李德妃叩首道:“官家早年曾将楚王和韩王交由妾身代司母职,如今儿子犯错,都是妾身的失职,教子无方,请求官家责罚!可是元佐是官家的儿子,请官家赦回楚王吧!”

诸位嫔妃赶忙一起叩首道:“请官家赦回楚王!”

太宗冷冷地说:“朕没有这样的忤逆儿子,再说,元佐也不是楚王了,你们都起来吧,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李德妃哪里肯起身,她跪行到太宗跟前,拉着太宗的衣角仰首哭诉道:“臣妾知道,元佐罪在不赦,可是均州山高路远,元佐还带着病呢,万一路上有个三长两短,岂不留下终身遗憾吗?”

“哼,他身体好着呢,留什么终身遗憾?非是朕不赦他,是他自己一直在和朕赌气呢,你知道吗?昨日他竟然逼着御史台的人押着他上路,这分明是想让天下人都来看朕的笑话呀!这个逆子,如今他求仁得仁,就让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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