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过这事后,第二天傅佑安去上早朝时,难得发了脾气。
他本就是个将军,冷下脸的时候一身真实的杀气,吓的那些臣子一个个噤若寒蝉。
等到下朝,臣子们不免都去找乔晨打探消息。
乔晨哪知道什么。
他病的恍恍惚惚的,还没歇够就被拉来上朝,正打算回府休息,但见熟悉的老臣们面色发苦的样子,他也只能先去见傅佑安。
问了两句,才知道是立后的事。
“你吓死他们了。”
乔晨摇摇头,“一个个都只想着攀附皇室,这捷径,哪是那么好走的。”
“朕看就是褚定坤把他们心养大了。”
傅佑安又骂了句褚定坤。
褚定坤为了拉拢朝臣,娶了不少后妃,这些人便以为傅佑安也是如此,却不想傅佑安是什么人?
褚定坤又是什么人?
养在宫里的笼中雀能和放在苍茫原野的猎鹰比吗?
“愚蠢!”
乔晨都忍不住骂了句,见傅佑安看向他,他便点了头,“臣会仔细劝告他们的。”
“娇娇大度不曾计较,但凡她生了气,朕就不光是嘴上骂两句了。”
乔晨也明白,转头就拉着那些老臣,一个个的敲打。
还表示,沈娇和傅佑安同甘共苦、相互扶持,一路走来伉俪情深不说,她还是能助傅佑安登基的大才之士。
你们养在家里那些小姐,哪是沈娇的对手。
“想想陪葬的那位楚皇后”
乔晨最后提点了句。
被乔晨这么一说,大家宛若遭了当头一棒,再没敢打歪主意,而礼部,对即将到来的帝后大典更是用心。
毕竟摆明了,这位准皇后要手段有手段,要恩宠有恩宠,惹不得!
傅佑安还特意从纳采开始,让礼部走三书六礼的流程,一个都不能缺。
下聘之前,他还出城去亲自打了一对活的大雁回来。
这下所有人都清楚,在傅佑安心里沈娇到底有多重要了,一时间京城里那些贵女们,不禁都有些羡慕。
走完这些流程,就到了最后成亲环节。
寻常的拜礼不适合这两人,于是礼部尚书在抓掉了一大把头发的情况下,才改了礼制。
嫁妆从永安王府出,在附近长街绕了两圈,直到入了中宫,最后一抬嫁妆都还没能出永安王府。
两侧的侍从婢女抓着盘中掺杂在一块的铜钱、碎银碎金,往路边洒。
道路两侧的看热闹的百姓们,一边要数嫁妆,一边要捡钱,要跟旁边人聊八卦,还不忘说恭贺的喜话,可把他们给忙坏了。
文人笔杆子厉害,帝后大婚这档子事,他们能写上几月都不休。
婚宴还没结束呢,诗词曲赋就已经出来了,那是一篇比一篇文采更强。
宫里,沈娇则戴着将近八斤的凤冠,端庄雅正的与傅佑安并行,接受着朝臣和命妇们的朝拜。
她觉得脖子多少有点酸。
好在傅佑安是皇帝,不用担心被人闹洞房,也不用去敬酒。
婚宴后,他就连忙把朝臣打发走,自己去中宫找沈娇了。
沈娇的凤冠还没取下,一偏头,黄金制的流苏碰撞在一块叮叮当的作响。
傅佑安见她伸手捂着脖子,连忙问,“是不是太重了,戴着难受?”
“嗯,不舒服。”
沈娇稍稍用力按了按穴位,“你帮我把凤冠取下来。”
傅佑安当然乐意,他走上前,挥退两个守在旁边的宫女,耐心的一点点的取下凤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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