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定坤正要发作,便听得他说,“皇上,永安王、永安王现下正、正在丞相府,同乔丞相议事!”

“什么!”

褚定坤闻言猛拍了桌子迅速站起身来,又顿觉脑子一片空白,忍不住晃了晃身子,跌坐在椅子上。

心头只余下一片惊惶不安。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傅佑安还昏迷不醒吗?

又怎么会出现在丞相府?

“是真的。”内侍跪在地上,神色慌张的说。

他这些日子跟着皇上,也没少得罪傅佑安,现在傅佑安身体大好,他、他……

内侍咽了咽唾沫,竟有些不敢想自己的下场。

褚定坤捂着胸口,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怎么能没事?”

在旁伺候的夏寻闻言也是脸色泛白。

“皇上,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此时只怕朝臣们也该知道傅佑安身体大好,我们现在得赶紧将王府收拾了。”

若不然被朝臣们瞧见那荒废的永安王府,只怕百姓和朝臣都会对褚定坤起怨言。

傅佑安镇守边关十余载,他的名望在北荣实在是太大了。

褚定坤闻言将牙齿咬的‘咯吱’做响。

半晌后,才强忍住情绪,“你去处理。”

“是。”夏寻领命,迅速出门去。

而此时,放权在府内修养的乔晨,瞧见面容苍白的傅佑安,心头难免起了一抹兔死狐悲的沉重。

傅佑安出事,他隐约是猜到了,却不曾想,褚定坤竟能把事情做的那样绝。

“你打算怎么办?”

乔晨蹙眉问。

他问傅佑安,目光却难免在沈娇身上停留一瞬。

不曾想,褚定坤赐给傅佑安的人,竟成了傅佑安活下来的生机。

当真是一饮一啄,皆是命数!

傅佑安神色淡然,“先帝于我有恩,他临终前我应诺过要庇佑北荣,但我并非愚忠之人,何况……”

他话未说完,乔晨心里却已然明悟,然他并没有直接应答,只是捏着茶盏,眸光微垂。

他和傅佑安都明白,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被褚定坤弄死,要么就搏一搏,求一个好前程。

沈娇百无聊赖的轻轻往傅佑安肩头上一靠。

傅佑安半边身子顿时就麻了。

他瞥了眼在沉思的乔晨,轻推了推她,低语道:“非礼勿动。”

沈娇眉尾轻挑,也不避讳四下的人,“先帝眼光不好,留下个废物继位,这废物偏生还不甘愿当个废物,唔”

她话没说完,就被傅佑安小心的捂住了嘴。

听见她这话的乔晨也嘴角微微抽搐,抬眸看了沈娇半晌,“王妃这性子,倒是……纯粹。”

虽然他和傅佑安确实也觉得褚定坤上不得台面,但也不代表能这么直白的骂人是个废物吧?

好歹,人家还是现任皇帝。

傅佑安勾了勾唇,“她性子耿直。”

乔晨也没计较,轻叹了声,“你身体现在如何?”

“养一养,无大碍。”

傅佑安应了句。

乔晨又沉默了。

他忠君思想扎根在脑子里多年,又曾教导过褚定坤,便总觉得褚定坤对他这个老师,不会那般无情。

加之先帝对他颇为照顾,临终之前字字恳切的托孤之语回荡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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