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辕显然是已经不把容璟放在眼里,才嫁她这么一个‘身子不洁还育有一子’的三小姐,借此羞辱容璟。

她歪头看了眼面色淡然的容璟,他的唇角总是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但骨子里泛出来的冷意却不容小觑,总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这种羞辱人的场合,容璟为何会来?

她正奇怪,白轩辕碍于颜面还是起身过来,乐呵呵的同容璟寒暄:“王爷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区区家宴,竟然劳动王爷病中大驾,真是教人受宠若惊啊。”

言外之意:白府家宴,你个病秧子乱跑来什么?

容璟端着酒杯,指尖一转,递给白轩辕,薄唇翕动:“国师当真年纪大了,怎得这般健忘?”

他抵着唇轻咳一声,优雅贵气浑然一体,“劳国师偏爱,本王即将成为白家女婿,理当前来恭喜白二小姐——新婚又喜得贵子。”

一句话,成功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僵住了。

白落落和赫连游双双攥紧了拳头,奈何容璟可不是孤立无援无权无势的白毓月,他们纵然有怨有怒,也不敢当面呛声,更不敢叫他闭嘴。

容璟执酒一杯,握着白毓月的小手站起身,面含淡笑:“月儿,我们共饮一杯,敬未来岳父大人,喜得外孙……如何?”

话音一落,宴会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白毓月看他一眼,抽了抽小手,没抽动。

她盯着男子俊美如玉却苍白有余的面容瞧了片刻,有意翻转手腕,不动声色的探了下容璟的脉,顿时微微蹙眉。

这人是真的病得很重,不是装的。

但他这样虚弱的身体,怎么会有那么高深莫测的功夫?

容璟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掠过她的指尖,随即落在她白皙的粉颊上,眼神微微一深。四目相对间,似有暗涌流动。

白轩辕左右看了一眼,见两人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顿时心生怒意,他动不了容璟这个摄政王,难道还动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

“白毓月,看你干的好事!”白轩辕把酒杯一扔,怒声斥责白毓月,“若非你今天在大门口胡闹,怎么会传出这般荒唐的流言?”

白毓月挑眉看他一眼:给脸不要脸是吧?

她松开小手,抬起下巴做了一个把脉的手势,回讽道:“父亲大人何必这么激动呢?诚如王爷所言,二姐身怀有孕是喜事,是真是假,有劳王爷请个御医过来,一探喜脉便知……”

她顺着容璟的话,冷声讥讽白轩辕,“父亲,恭喜您马上就要当外公了啊。”

“岂有此理!你……”白轩辕上手就想抽她,容璟眼神微冷,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将酒杯放在桌上,“国师!”

这砰的一声,激得白轩辕回过神,脸色铁青的放下手,狠狠瞪了白毓月一眼,板着脸回了主位,只字不提白落落怀孕的事,更不敢真的叫人请御医,只能吃个哑巴亏。

他气闷的瞪了眼白落落,心中不悦:若非这丫头行事不端,怎么会教容璟特意寻了这种由头登门嘲讽他?

白落落原指望着父亲能替她出口恶气,结果没想到容璟和白毓月一唱一和、三言两语就坐实了她未婚先孕的事,在座的都是白家自己人,当着面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但是私底下这腌臜话怕是要传得沸沸扬扬。

届时,她的颜面何存?

整个晚宴,白落落和白轩辕的脸色都很差,赫连游却没心思关注新婚妻子的心事,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容璟那一桌,不悦的看着病歪歪的容璟和白毓月这个二手娼妇相谈甚欢,分明是两个冰一样的人,坐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

白毓月早上还死皮赖脸的出现在婚礼上跪求他顾念旧情,怎么一眨眼就攀上了第一次见面的容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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