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玩笑！”卡尔指着赠送过去的腿肉，“你吃一块试试。”
卡尔撕开一角塑膜，徒手掰开一片血迹斑斑的薄片，强行塞进阿飞的嘴里，并按着他下巴咀嚼。
“怎么样？”
“好吃。”
卡尔公平对待，又撕下来一块，塞给了陈凡，其狗嘴咬得极其迅速，三五下便吞咽进肚。
“是不是，有一股酒的清香？”
嘴角显现得意，卡尔摘下了墨镜，一双绿色的瞳仁仿佛天生就会讲故事：“这是我主店前天研制的低温慢煮和牛，清酒和味噌，加上我的独家酱料腌制，新菜品算是研究成功了。”
阿飞了解卡尔是开牛扒店的，分店遍布三角洲，主店很早便荣膺二星级，价格中档至高档不等。电视节目里，地狱厨房的主持人好像和他是死对头。
这一大块后腿肉，绝对比卡哥给的小费贵了……卡哥人怎么那么好？
一下看穿阿飞的心思，卡尔将墨镜夹进敞开的衣领里，笑着问道：“我就问你，你前天是不是主动联系了我老婆，预约查理的护理时间？”
“是啊。”
“她今天就嫌家里冷清，没人陪她了，所以行李都没收拾，乘机回豫州老家了，听起来像不像借口？不过，拜你所赐，她也是因为你，才找到了这个借口。”
阿飞若有所思地点头，忽然猛地摇头。
“啧啧，”卡尔眯眼起来，“真当我不知道，有个男星这三天回她老家举行粉丝见面会，时间太凑巧了。”
“这个……很可惜，卡哥。”阿飞明悟，打算组织语言，看看能不能安慰被绿了的卡尔。
但卡尔霎时对天吼了一句：“我TM，自由了！”
陈凡被吓得缩紧狗头。
911随即闪了两下车灯，卡尔拍拍手，甩干指尖的血渍，上车后戴好墨镜。
无框车窗拉了下来，卡尔抱着活泼乱动的查理，向车外目送的阿飞喊道：“怎么说，你有我联系方式，我就在雍华悦府，一期洋房区，等以后我老婆嫌无聊，我就打电话给你，你来跟她预约查理洗澡？”
“没问题！”
“那好嘞。”
跑车轰然启动，卷着尾气渐渐驶离了停车道。
阿飞觉得今天真不赖。
今天店里交给刘姐打理，出来带宠物放风，也是给自己放轻松的机会。
早上有刘姐买的早点，下午有财大气粗的老板送上大钞，受赠了一大块精品牛肉啊……这可是和牛，阿飞这辈子都很难接触。
他决定今晚款待刘姐，这小费肯定要对半分，好歹混迹社会有些年头了，虽然阿飞像只独行狼，但晓得人情的重要性。
何况他对刘姐也不止于人情。
不过，今天还是稍微出了点岔子——
阿飞缓步走到停车场的另一侧，三辆皮卡已然关上了闸门，围栏里集合了所有的狗子。
大棚遮挡了太阳，天色忽暗。
他看着车旁，九名志愿者围拢的圈子，里面正有一把保安亭借过来的躺椅，躺着嘴唇发白的老赵。
“老赵好些了吗？”阿飞随意问了一个志愿者，“他从小树林出来，就说自己要晕倒了，要去医院。”
躺椅旁站着一个制服保安，开始抢话：“轻微中暑反应而已，而且他有低血糖。”说完后保安撒了两滴清凉油，揉揉老赵的眉心。
谁知老赵蓦然睁开了眼，驱散所有的疲倦，整个人生龙活虎。
“我没事！各位同志多担待了啊！”老赵豪放地大笑，“我只是为了抓蛇，它爬进小树林，对行人和宠物都有潜在的危险！”
可是那小树林平时根本没人来啊，众人疑惑。
老赵指着阿飞腰间捆绑的衰仔，欣慰道：“我看到他乱跑了，才跟上去怕蛇咬，结果衰仔没什么事，就是调皮了些，居然在我晕倒的时候，朝我屁股拉了泡屎。”
本来众人都避讳这个尴尬的话题，因为他们发现老赵倒在鹅卵石上，裤子和大腿内侧都有一摊屎渍。
现在都明白过来了，原来如此！
感受一道道忍俊不禁的目光聚集，陈凡悬着的爪子直愣愣垂落，狗头歪到一边，似乎突然暴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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