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在酒馆喝得烂醉。
边喝边吐,吐的酒馆里一片狼藉。
若不是有南星跟着付银子,酒馆的掌柜早就把谢允给赶出去了。
但银子就算再好使,酒馆也有打烊的时候。谢允让南星买了好几坛子酒带着,晃晃悠悠的又来到了谢芙的家门口。
他不敢喊谢芙,怕惊扰了她的好梦,更怕面对她的冷脸,听她的冷言冷语。
他就那样坐在胡同的角落里,抱着酒,一口一口的喝着。
“芙儿……是大哥错了……”他喃喃道。
“大哥知道错了,大哥改,你给大哥一个机会好不好……”
就这样,谢允醉得昏睡了过去。
南星想要把谢允弄走,可他一碰到谢允的胳膊,谢允便惊惶地睁开眼睛,甩开他的手:“别碰我,我要在这里看着芙儿……”
谢允不走,南星也不可能留主子一个人在这里,只能在旁边守着。
直到天色亮了起来,大门打开,谢允才惊醒了过来。
他迷蒙着双眼,昨日被雨淋过又并未梳洗,头发乱糟糟,上面还插着几根稻草,衣服皱巴巴的,再加上一身的酒气和呕吐物的味道,看上去像极了落魄的乞丐。
他看着楚家的大门打开,谢芙和罗悦,简蓉三人上了罗勤的马车。
谢芙头上戴着一个铃兰花簪,看上去娇俏又可爱。虽没有用名贵的宝石,可看着却是十分精巧。
罗勤说了些什么,她摸了摸簪子,笑了起来。
谢允的眼中又涌出泪来。
他把手按在胸口上,那里是他昨日做的宝石簪。宝石堆砌起来看上去却有种臃肿的丑陋,这簪子又硬又凉,硌的他胸口疼。
“芙儿……”他轻轻喊道。
谢芙似有所觉的往他这里看了一眼,谢允的心忽然被提了起来,随后他有些慌乱的想要整理自己的仪容,生怕谢芙嫌弃自己。
可谢芙的眼神不过在他身上一掠而过便收了回去。
仿佛在看一个和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随后她抬步上了马车,再没回头看一眼。
谢允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南星,你说,芙儿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南星叹了口气道:“爷,您一夜未归,老爷夫人会担心的,还是先回去吧。”
“罢了。我在这里也不过是碍她的眼,让她烦心。”谢允踉踉跄跄的起身,往家走去。
回到家后,正好撞上了要外出赴宴的魏嬿婉和谢娇。
魏嬿婉看见谢允这个样子,皱了皱眉头,捂着鼻子道:“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昨儿我就听人说你一夜未归,这秋闱在即,居然出去喝一夜的酒?!谢允,你真是出息了!”
谢允不想和魏嬿婉费唇舌,只淡淡道:“娘,我有些累,想要回去休息。”
魏嬿婉看着他这副颓丧的样子就来气,上前就抓住他的袖子:“谢允,看看你这个样子!我和你爹什么方法都想遍了,便是厨子绣娘都给你换了十几个!”
“你呢!折腾的一家老小为你操心,书也读不下去,现在居然学会出去喝酒了?!秋闱你若是给我们谢府丢了人,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允的衣服本就已经松散了,魏嬿婉这么一拽,竟是直接他的袖子拽了开来。
一只金簪从谢允的怀里掉落到地上,他连忙蹲下身去捡,仔细地查看有没有磕碰的地方。
魏嬿婉看见金簪就来气:“感情你不是出去喝酒,还是出去喝花酒了?!”
她一把抢过谢允手中的金簪,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花簪的花瓣立马就摔的四分五裂,谢允失态的喊道:“娘!你这是干什么?!”
“我倒要看看是外面哪个狐狸精迷惑的我儿子饭也不吃书也不读!”
魏嬿婉厉声喊道:“南星!你家少爷昨日一天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得清清楚楚!若是有半点隐瞒,本夫人杖毙了你!”
南星立马跪倒在了地上,谢允冷冷道:“娘,你何必为难南星。我直接告诉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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