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说的,番子身上都有一股怪味儿。那些坐堂的老爷可不喜欢他们。这个中间人就必须咱们这些人。”余岳峰道。

“做中间人,好处可观吗?”路人问道。

“这其实就是跑腿的辛苦钱,说来也是有限。”余岳峰道。

“那……”路人这次不急着下结论了,而是继续给余岳峰斟酒。

“本来我就是一个中间人,是跑腿的,自从去年官府出了有奖举报非法番子的公文以后,我就不是单纯的中间人了。你想,什么威胁是最可怕的?”余岳峰问道。

“马上就要兑现的威胁!”路人想了一想斟酌道。

“对了!就是这么一会儿事儿,就是随时都会发生,却还没有实实在在发生的威胁是最让人坐立难安的。别看这个公文里规定对举报者的奖励只有一文钱,但是对被举报的番子,那惩罚可就重了。那是要先罚银一百两再抽十鞭子,如果交不齐罚银,那就是鞭子抵银子,一两银子一鞭子。”余岳峰道。

“一两银子一鞭子!嚯!那要是没钱的话,加上一开始的十鞭子,就是一共一百一十鞭,这是要把活人抽成棋盘了!”路人惊叹道。

“自从去年官府出了有奖举报非法番子的公文以后,那群大多番子就不茶不饭,不言不语的,一下子把他们整憔悴了。完全没了,往日大把花银子的痛快了。”余岳峰道。

“这搁谁,谁都难受啊。”路人道。

“于是乎,我的机会就来了。我就先去找番商,番商有钱啊。但是也不是每个番商都是有合法身份的,有钱人可不想去挨那十鞭子。所以,我就上门去劝说。我说我在官府里有关系,只要交了保护费就没人再来找你们麻烦。”余岳峰道。

“那些番商都是老江湖了,你说什么他们就都信了。万一日后被查出来,你不是……”路人疑惑道,“难道说,余老板你真的有官府的关系?”

“这个嘛,不用说出来。心里知道就好了。我给这些番子,弄了个集体身份,就是让有身份和没有身份的番子都把他们的文牒集中起来,等到要查的时候。查谁,这个文牒就是谁的。反正这些番子都黑乎乎的,在大魏人看来都差不多。”余岳峰道。

“番子我倒也是难以分辨谁是谁。不过,他们就这么听你的。然后乖乖给你钱?”路人问道。

“当然没这么简单。要做成这个事情,你先得知道哪些是有身份的番子,哪些是偷溜进来没身份的番子。然后,撇开那些有身份的番子,赚没身份番子的钱。我是谁,我是中间人呐。我最喜欢和番子们交朋友,他们哪些是有身份的,哪些是没身份的。别说查,我只要打眼一瞧,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余岳峰道。

“别看那些番子平日里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其实他们内部也是派系林立矛盾重重。这些番子跑了几千上万里路,就是为了来大魏朝捞金。其中有几个那都算不上是人,给点钱什么都肯卖,甚至亲爹亲妈都恨不得卖了换钱。有了这种番子朋友,我还愁不能从他们身上刮油吗?”余岳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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