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个‘心斋’,或许可以理解成,斋戒清心。这个斋戒不是吃素,而是斋戒自己的精神。消除一切世俗的,自我的观念。让自己的内心达到一种空明的状态。不再执迷,才能看清这个世界的运转规则。”茅安道。

“有点道理,仔细说说。”白狼似乎摸到了等了许久机缘,一改以往的颓丧。

“简单的说就是,人可以不走路,但是走路不留下痕迹却很难。‘心斋’的境界应该就是,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该做。知道什么时间做,什么时间不能做。”茅安道。

“没想到紫微观的嫡传,处世竟然这么消极,我还以为他当年救我,是因为善恶分明,该出手时就出手……”白狼叹气道。

“我觉得青年道士这个故事的理念核心有一个前提,就是大多的人都是麻木的,一腔热血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英雄不是造就出来的,而是歌颂出来的。”茅安道。

“好一个‘英雄不是早就出来的,而是歌颂出来的。’是我当年太天真了一些,竟然没有你这个年轻人看得透彻,当年被卖得不冤,今天被你所捉,亦是不冤。”白狼道。

白狼捡起一颗石缝里的小草,对着阳光端详了起来:“你说得我也能明白。人生就像是即将发芽的小草,他会随着这个时代自由成长,一旦遭遇灾害,遭受雨雪,或是被人采摘,那就要从头再来了。所以一定程度上放过自己,明哲保身。努力躲避一些人为制造的灾难,或许才是最好的成长。”

“阁下能想通就很好。”茅安道。

“你解答了我的疑惑,照理我该加入你的组织。但是你的解释,我的经历,教我应该学会明哲保身,远离是非漩涡。而你和你的组织显然是在旋涡里打转。你为什么不脱身离开,反而是要让这么多人跟着你历经危险呢?”白狼道。

“虚无主义害人呐!”茅安心道,于是心思急转,想着怎么劝服这个前大魏朝高级间谍。

“不过,人生很长,难免会遇到一些自己无法面对的困境。明哲保身可以不主动招致灾祸,但是如果灾祸强加在你的身上,就不是明哲保身可以脱困的了。我就是一直被困境推着才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我现在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茅安道。

“我有点理解你的处境了,你和洪社总部交恶,你想走,他们却想你死。所以,你不得不奋起反击。我给你一个机会,说服我。让我帮你做事。说实话,好多年没有目标了,只能为钱做事。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目标。”白狼道。

“那我给你讲一个,我从别处听来的故事。古时候有两个国家,楚国和齐国。楚国的君主派了一个使者,去齐国传达自己的命令。而齐王表面尊敬楚王,但内心十分不满。两边的君主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件事办成了得罪了齐王,办不成得罪了楚王。那该怎么办?”茅安道。

“这个故事,正如你刚才说的,是一个困境,两边都不能得罪,真是左右为难啊!不过这个故事既然是你讲的,想必你已经有答案了,说来听听。”白狼道。

“我的方法就是‘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茅安道。

“何谓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难道说面对无可奈何的事情,就当做命中注定,安然接收就好了?”白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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