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俗人,贪财好色,不谈亏欠,不负遇见。明公说得真好,真能做到这一步,也不枉咱爷们来世上走上一遭。”严世范赞叹道。

“陈杨氏先是为了获得蚕花娘娘的称号,勾引神婆的丈夫。然后发现,神婆丈夫已经和呼声最高的女子勾搭在了一起,呼声最高的女子还借此讥讽挖苦她。于是不忿之下,陈杨氏做局让呼声最高的女子‘意外落水’,最终导致她落选蚕花娘娘。”严世范整理着陈杨氏的供词。

“只是没想到,即便做掉了呼声最高的女子,蚕花娘娘的名头还是没有落到陈杨氏的头上。反而是被,今天门口闹事的女子顺位顶替,捡了一个漏。”严世范编写边说道。

“然后,陈杨氏由于已不是完璧之身,只能嫁于先天有障的城东陈家。嫁人以后心有不甘,操持起了牙婆的行当。被求康药房的人所鼓动。答应拿钱办事,让我不收大药房背受无法解释的污名。陈杨氏担心事情败露被抓,就以‘谁获利,谁最有嫌疑’的理由,把弄人落水的嫌疑甩给去年选出的蚕花娘娘。并以此为要挟让她替自己办事,继而借用蚕花娘娘的公信力上演了今日我们门前的一幕。”茅安补充道。

“明公,既然已经知道此事的幕后主使是求康药房,我们是不是把这件事情在惠阳港广而告之一下。”严世范问道。

“依我看来,暂时无此必要。”茅安道。

“为何?”严世范好奇道。

“此事,我们已经大获全胜。不仅没有被污名化,而且还借机打响声威。假一赔十,会和三不收一样,成为我不收大药房的金字招牌。其他人要打我不收大药房的主意,想到今日之事,考虑到我们有英明果决的严大掌柜镇店,估计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茅安道。

“明公,您又拿我开玩笑。”严世范笑道,“但是这和不公布真相有什么关系呢?我今天好像看见求康药房的大小姐也在人群中,说不定是来推波助澜的。”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我们此役已经是占尽便宜了,若是再抛出同行加害的故事,不免让其他商家心生忌惮。也会败坏我们的路人缘,有点太锋芒毕露了。”茅安道。

“难道那萧老头作怪,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严世范问道。

“放过也不至于,但是我们现在的首要对手是京师三爷,这些角色等我们拿下了求富钱庄,都是捎带着解决的货色。我们现阶段要明确主要目标,击中资源和火力解决问题。不过嘛,求康药房这里我们也要留一条暗线。”茅安道。

“明公,您指示。”严世范道。

“去年蚕花娘娘的选拔的故事还挺跌宕的,可以满足人们的一部分臆想,非常适合做惠阳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把今天关于蚕花娘娘的故事,编一个本子,一段一段地透露给说书人。等我们料理了求富钱庄。说书人的故事应该也快讲到求康药房陷害不收大药房这一段了。”茅安解释道。

“明公高明!这是让大家先听故事,求康药房的人说不定也乐于听,乐于传这个故事呢。等到他们听到这个故事讲到他们自己头上的时候,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哈哈哈……舆论杀人不见血啊……”严世范拍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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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书房里林艺涵在给林掌柜研磨。

“你看……要下雨了……”林掌柜看着窗外的乌云,缓缓地在宣纸上落笔。

“淡、烟、微、雨、锁、横、塘……”林艺涵看着林掌柜写字,嘴上念了出来。

“怎么样?”林掌柜笔墨一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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