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富钱庄的生意,之所以能成为七爷所有生意的核心,乃是因为钱庄生意会产生大量的现金流。求富钱庄的收益不仅来自于那些汇兑的手续费。还有它贷款所赚取的利息差,更为关键的是求富钱庄的资金可以用来支持七爷的其他产业。”茅安道。
“也就是说,是用我们存的银子去做他自己的生意?难怪七爷能在惠阳港快速做大。”严世范道。
“吸收大众的存银肯定比做生意赚取利润来钱快,背靠着求富钱庄的海量资金,再辅以得当的经营方式。在没有强大对手的行业里做出一番业绩,其成功率自然就大大提高了。”茅安道。
“之前一直佩服七爷的生意手腕,没想到明公只是看了几眼,就明白了。”严世范赞道。
“知易行难!知道和做到完全是两码事。七爷能创下偌大家业,这份手腕和魄力是我远远不及的。”茅安道。
“也就是说,求富钱庄的银子其实都在各处的生意里,其本身的银子是不够兑付所有人的?”金宏道。
“是这个道理。也不是求富钱庄,我料想天下的钱庄都是这么运作的。只是他们会准备一些银子,预防每天会发生的兑付。如有大额兑付,可能还要提前预约。像万丰钱庄这种,见票即兑的钱庄毕竟只是少数。见票即兑这四个字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体现,也是万丰钱庄之所以能执票号业牛耳的关键。”茅安道。
“即使强大如万丰钱庄,我那天想要兑换一百二十两黄金,他们还是一时难以支应。如果求富钱庄发生挤兑,确实会引发连锁反应,继而……”金宏推测。
“只是……”严世范道。
“世范,有话就说。”茅安道。
“虽然大多数人不知道票号的门道,但是求富钱庄既然已经运营多年,他们自己应该是知道这个风险的。对此应该有所防范才对。三爷他们怎么会有机可乘呢?”严世范道。
“你看这盏油灯。”茅安举起桌上的油灯道。
“灯下黑?”金宏道。
“我们往往会对司空见惯的事情放松警惕。三爷他们就是利用正常的存银和借贷业务在求富钱庄身上撕开了口子。”茅安道。
“明公,你是说那些番商会去向求富钱庄贷款?”严世范问道。
“根据四一二的情报,他们现在大量贩卖的香料不是番香,而是长江上游采购的本地香料。而且低于进货价出售。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做大流水。给人一种生意火爆的假象。届时他们拿着账册上的流水给求富钱庄看。求富钱庄没理由不借贷给这些‘优质客商’。”茅安道。
“番商来去匆匆,在惠阳港本地没有财产。求富钱庄恐怕也不会贷给他们很多银子吧?”严世范问道。
“这就是他们的第二步。他们常把一些高价番香作为噱头,放在显眼的位置。就是要打出他们手里有高价好货的名声。我料他们并想不售卖这些高价番香,而是想把这些高价番香,作为从求富钱庄借贷的抵押物。有了‘高价值’的抵押物,你觉得求富钱庄会不会贷给他们银子?”茅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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