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抹上神秘药膏,张晏腹部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不过还是不能动弹分毫。

商红鲤派人重新布置了这间屋子,除了新床被褥之外,还在南面的小窗前摆放了一张竹制书桌,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还有几本这个世界的经典通俗书籍。

最后,还留下一名婢女服侍自己,看来是打算金屋藏娇?还是养虎为患?

因为腹部有伤,张晏也只能勉强倚靠在床头,坚强的和那名叫春桃的小姑娘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讪聊天。

亲眼得见和亲身感受“下人”的服侍,他还真是头一次,这里的一切,他都还感到新奇,虽然处境不容乐观,但是张晏心态尚可,死过一次后,人确实更容易看得开。

从傍晚到深夜,张晏喋喋不休,精神头反倒越来越高,从女子描眉挽髻,聊到大周王朝几大风流人物,春桃刚开始还有些兴致,只不过她白日里忙碌一整天,到最后也不得不轻呵哈欠,渐渐无声。

聊了半天,她知道这位善谈的公子是极为善良的人,应该不会怪罪自己“偷懒”,所以她索性睡去。

一道房间被屏风与帏帐隔离成三块区域,春桃夜里就睡在近门处的一张小床上。

黄芽县本就依山而建,商府这座阁楼背靠山坡幽林,环境静谧,夜有微风过隙,低吟浅唱,隐隐作响,南面窗开两指,星光满地,书页轻翻。

开腹偷字尽,开窗月读书。

开腹偷我字尽,开窗月也读书。

天星坠去,张晏还睁着眼睛,他明白,如果把自己的这次穿越,看做是一个逃生游戏的话,那么目前解题的关键就在于自己肚子里那本再生的书。

书桌上一张淡黄纸张被风吹落在地上。

张晏灵机一动,莫不是要抄书?

忽然,他的腹部再次鼓胀了一下,那本书的虚影竟然自己又翻了一页。

张晏突然握紧拳头,强行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心神骤然紧绷。

那一页眉赫然三个大字,考城隍。

宋公讳焘,邑庠生……

这不就是《聊斋志异》啊,而且他搜索记忆,这个世界竟然没有。

文道的世界,自己却拥有一本这个世界都没有的书,这不就是开挂了么?

他有些失礼,焦急的把春桃从清梦中叫醒,还无礼的让姑娘给自己穿上外衣,扶着自己到窗前书桌落座。

期间与身材微胖面容可爱的春桃有些肢体接触,经历过大开放世代的张晏并不在意。

占点便宜,理所应当。

而十六七岁的姑娘却羞红了脸。

而当他不好意思再麻烦春桃,吩咐她继续睡觉后,自己研墨蘸笔后,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一股力量所阻止,根本无法抄写《考城隍》一篇文章。

天道不允许?

不对,存在的即是合理的,此方天道都允许它出现,难道不能用?

书上昨天的内容已经消失了,难道要从头抄写才行?每天翻一页,不能停歇?

好在自己已经背下来了。

张晏开始动笔抄写《自序》。

果然。

逐逐野马之尘,魍魉见笑。才非干宝,雅爱搜神,情类黄州,喜人谈鬼,闻则命笔,遂以成篇……

张晏楷书写的一般,但是隶书尤其是古隶,他是专门学过几年的。

厚重古朴,蚕头燕尾,圆润可爱。

抄写完《自序》,张晏紧接着又把《考城隍》抄写下来,停笔之时,他只觉得这些文字微微闪烁了一下,冥冥间竟然化作一丝丝力量,旋转萦绕于笔端,缓缓流淌入张晏的身体。

那是一种奇怪的力量,是一种让张晏感觉自己对文字,对天道的运用和掌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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